在一片稀疏的树林中,有不少普通的林间动物,浆果挂在细密柔软的藤蔓上,红紫色的浆果上还挂着点点露珠,清晨的温度有些低,越来越多的露珠从叶尖滑落下来,掉到了浆果上,荡漾了半晌最终还是稳住了。
“吱吱吱!”一只灰色的负鼠从另外一棵树跳到了浆果环绕的藤蔓中,肥硕的屁股往后一坐,前肢翘起。抱起一颗最为甜美的浆果,两颗大门牙都兴奋地露出来了,,咬了几口后果浆四溢,脸上与爪子上沾满了,但是在不远处传来的一丝动静,却让它顿时警惕了起来,用前肢紧紧抱着浆果。后劲用力,只要再出现一丝动静就要抱着浆果迅速逃窜了,但是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又开始心安理得了,吃了大半的浆果,肚子整个鼓出,肥嘟嘟的屁股有些艰难地移动着,过了一会儿,索xing直接瘫倒在低矮的树枝上。
才顺溜地舒了一口气,一股阴寒的感觉突然就铺天盖地而来,负鼠猛地睁开了黑豆般的眼睛,前方有数十道黑色的雾气在蜿蜒前进,这一看可让负鼠吓得是魂飞魄散,哪里还管得什么撑,立刻一撅屁股,四肢并用迅速逃窜开了,在离开大树前的最后一跃,带起了些许微风,微风轻拂,掀开了一片枯黄的落叶,透过落叶,隐隐约约见到似乎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在里面,十分不真切。
极恶真人的一丝神识依附在一具焦具上正在四处游曳,这些焦具虽然说受到了他的控制飞往阵法出现问题的地方,但是因为实力还未恢复,所以一些秘法使用起来也是多有限制,就比如说他不能用这缕神识进行更多的探测,只能用眼睛来观察,还有这些焦具虽说受到了他的命令,可是并不一定按照他的指示来,出了一定的范围,他的命令几乎就失去了效果,所以他只能依附在焦具上漫无目的地前行。
出现阵法的地区在这片树林的西南方,距离那里还有将近三十里,可是这焦具已经离开了他的控制范围内,所以在接下来这一段时间内,它到底会飞向何方,谁也不知道。密林里树木十分稀疏,里面有什么几乎是有什么都能看见,至于那几只肥硕的负鼠哆哆嗦嗦地躲在树洞里,他都不屑于去吓唬它们。
看来这里是没有什么线索了,实力没有恢复就是麻烦,秘法的作用根本就发挥不出来,而且这次阵法被破也给了他一点警示,从前他隐匿在这里,靠的就是自己的阵法,再加上这迷失地的位置极好,几乎是一个天然的阵法,他只需稍加改造便能为他所用,这么多年下来,也将实力恢复了五六层,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人居然将他的一大片阵法都给破坏掉,简直就是在当面打他的脸,他岂能不惊。
最后看了一眼这树林,焦具恰好被一阵微风吸引,向着微风吹拂的方向飞去了。
松音只觉得一片混沌,在那片阵法坍塌的最后一个瞬间,突然爆发的力量让他们三人几乎都晕了过去,被甩到了几十里外的地方,她似乎是听到了谁在呼叫她,可是她的眼皮重若千斤,好像有谁在她的眼皮上沾了不少粘稠的东西。
兰唯晨再次摇了摇松音,外面还有十几道焦具在徘徊,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而且松音还未醒来,若是弄出了动静怕是不好。兰唯初最先醒来,柔软的触觉与熟悉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端,那是一种很熟悉的味道,似乎在哪里闻过一般。瞬间清醒的兰唯初立刻弄清楚了自己的处境,只见自己与弟弟把松音像个枕头一般抱在了怀里,而且他将松音轻轻转过身的时候,松音唇边的血迹更是让他有些紧张,还以为是在刚刚的坍塌中受了什么伤,检查了一番发现只是受到了巨大撞击,没有什么大问题。
但是在防御法器外传来的阵阵阴冷气息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悄悄放了一丝神识出来,悄悄附在了一片落叶中,见到了数十具焦具正在飞来,把兰唯晨推醒,示意他看向外面,两人不由得都点了点头,收敛了气息,并不着急叫醒松音。
那焦具在附近转悠了几圈后,渐渐走远,他们这才把松音叫醒,见她眼皮正在费力挣扎,兰唯初伸出了两根手指头,掀开了她的眼皮,帮助松音抬起了那压在她眼皮上的万斤重物。
感觉到一种温润的感觉在眼皮上轻触,松音睁开了眼睛,发现兰唯初的脸出现在她的正上方,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他捂住了嘴巴,示意她不要说话,用手指轻轻指了指外面,松音立刻安静下来,但是一紧张起来,越是对周围的环境越是敏感,此刻他们三人都侧躺在地上,外面是数层法器的透明光罩,上面还覆盖了不少的落叶,松音只能从落叶的缝隙中见到外面时不时有焦具闪过。
而且最让她感到不自在的就是现在三人的位置了,她被人夹在了中间,而且两个人的手都搭在了她的腰间,轻薄的布料将两人手心的温度传递给了她,有些痒痒的感觉,但是他们两人此刻都在密切关注外界的发展并没有察觉到,或许只不过是不经意的姿势而已,她只能忍耐,希望那些焦具可以快点离开。
“好了,它们快走了,我们快走。”见到那些焦具正在离开,兰唯晨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往松音的嘴里塞了一颗疗伤的丹药,好在这法器内的空间还挺大的,松音坐起身子,感觉心口有些痛,赶紧运行灵力查看,发现受了一点轻伤,好在那颗丹药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微风吹过,将层层叠叠的落叶吹散,露出了一丝下面的情况,负鼠见到那些黑色恐怖的东西走了,胆子也开始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