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剑辰在沐家堡的坟头哭了一个上午,周大信和岳芷珊心有不忍也没拦阻他,过了一会周大信说:“老六,节哀吧!”
岳芷珊也蹲下身来,面有歉意的说:“小木头,原本我只是想下山来玩的,没想到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沐剑辰慢慢恢复了神智,想到我们下山是要道昌合城去的,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耽误了师门的公事,于是强忍住心底的悲痛对周大信说:“五师兄,你们先去昌合城吧,我随后就到。”
看到自己要好的小师弟哭的眼睛都肿了,不免心有不忍,周大信又想了想下山时,兴高采烈的小师妹,叹了一口气,对沐剑辰说道:“好吧,你也振作点,毕竟也是修道多年的人了,我们会住在昌合的“天水阁”客栈,你过来了,就去那里找我们吧!”
沐剑辰点了点头,周大信拉起岳芷珊,两道红光飞走了。
剩下沐剑辰自己跪在坟地上,慢慢的,沐剑辰止住了泪水,可是脑子中那一幕幕鲜活的画面却挥之不去,也许是沐剑辰哭的太伤心,他越来越觉得四肢无力,躺在的无名塚前,红肿着眼睛望着天空。
瑟瑟的北风吹来,寒在脸上,疼在心中。不知不觉天空飘起了大雪,鹅毛一般的大雪,落在凋零的无名塚前,旁边的枯树中惊起几只昏鸦,安静的坟地上躺着一个伤心的人。还有一团伤心欲绝的黑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明朗的天色开始黯淡了,雪地里,死尸一般的沐剑辰终于动了一下,其实在他心中自己何尝不想死去,只是他还有敬若神明的师傅,温柔细腻的师娘,美丽清新的师姐,恩同再造的东方师伯,想到这些,沐剑辰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死去,只有自己活得更好,才对得起这些活着的人,死去的亡魂。
在他怀里,一直很安静的“黑魂杖”此时感觉到了主人的求生意识,马上变得活跃起来,之前笼罩沐剑辰的黑气有浓郁了几分。
在黑气的包围之下,沐剑辰并没有感觉到冷,相反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当日在雷宗后山,黑水潭前的那股暖流。
沐剑辰无言的苦笑:“这茫茫天地间,真正在乎我的只有这根黑色的短棒了。”
漫天的风雪中,沐剑辰站了起来,走进了身旁的树林,也许他是想避避风雪,也许他只是想看看改变他一生的那个地方。
来到树林里,风雪果然小了许多,随着秋去冬来,林中的古树都已经干枯了,沐剑辰对着天空怔怔的出神,四年前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就是在这里自己掉进了沟里,四年前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就是在这里模糊中看到了一道蓝光,四年前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就是在这里永远的失去了雷叔。
想到这里,沐剑辰的心碎的七零八落。那根黑色的短棒此时在沐剑辰的手里却安静了许多。过了许久,沐剑辰才意识到周围一直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想必这些眼睛就是沐家堡二百余口的怨灵。
天空中的风停了,雪也停了。树林中,沐剑辰怔怔的坐在一颗古树下,不远处躺着他的“黑魂杖”黑魂杖升起了道道黑光,在夜色中守护着他的主人。
沐剑辰捡了一些枯树枝,点了一团篝火。自己却心不在焉的拨弄着这团火,周围一个个怨灵飘荡在沐剑辰的外围,不曾靠近,也不曾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