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幕说道:“一切全凭宗前辈做主,还有,宗前辈还是直呼我等姓名为好,如此称呼有点.....有点不伦不类。”
“唔,不如我等依旧按照早先清元宗职位相称,二位意下如何?”宗楚笑道。
铁幕略一沉吟,说道:“如此也好,彼此互称长老既显得亲切,也可借此向外界表明我清元宗并未殒灭。”宋惠钰闻言也点头表示赞同。
另五名清元宗旧部皆是伶俐聪慧之人,见此情景当即以宗门长老之礼参拜。宗楚此刻才算看清几名清元宗筑基弟子的样貌,当目光扫过几名筑基弟子时,蓦地心下一阵悸动,有些狐疑地审视着其中一名弟子问道:“这位道友似乎有些面善,不知如何称呼?”
这是名二十左右年纪,身材瘦削一脸苦相青年,见宗楚问话,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宗长老如此称呼,弟子不敢承受,宗长老自然不记得弟子了,说起来弟子与宗长老还颇有一番渊源呢。”
“唔?”宗楚挠了挠头,“道友不妨明言。”
“弟子名叫古心鉴,当年拜入清元宗门下时,曾在弘清殿广场参与验灵,宗长老当时不知为何站在验灵队列之外,验灵尚未完毕,宗长老便欲先行离去,还遭了莫长老一顿训斥呢。”
宗楚恍然说道:“原来如此,宗某也想起来了,你就是那名被验出火灵根的弟子,不过,宗某观你内元真气浑厚充盈,为何境界却只在筑基中期,此情形倒是罕见之极啊,古道友感觉丹田之中有何异动没有?”
古心鉴眼中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惊诧,随即气定神闲地说道:“弟子倒是毫无感知,若果真如宗长老所言,弟子也不知改如何处置了。”
铁幕宋惠钰听宗楚话中似有所指,都以神识一扫古心鉴,铁幕说道:“古师侄内元真气并无异样啊,不过,也许是铁某修为肤浅之故吧。”
宗楚不置可否淡然一笑,心下却是一阵嘀咕,如果不是摄取炼化了曲思道的数成神魄,又经过十数年的持续祭炼融合,以普通元婴初期修士神识,古心鉴那稍纵即逝的丹田真气,还当真难以察觉。此人修为明明只在筑基中期,不经意间所释放内元真气却是雄浑之极,冥冥之中竟有种如临深渊之感。此刻再以神识探视,古心鉴丹田中却又毫无异象,宗楚不禁暗自纳闷不已。
这种仅以内元真气便能震慑元婴修士神识的情状,宗楚却并不陌生,在察觉古心鉴内元异象之时,宗楚便不由回想起曾在涅幻荒漠血蛟族驻地玄霄殿中,被三名妖族老怪真气灌体时的情景,暗忖着不觉激灵间起了个寒噤。
数人再往前徐徐越过几道山梁,沿着陡峭的山势缓缓飘落在半山腰的一处农舍院落木门前。
不等宗楚上前敲门,低矮简陋的院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院内拉开了,“宗大哥回来了!”随着一声燕语莺啼的女声,露出薇儿那脸带惊喜、扎煞着两只圆髻的溜圆脑袋。
见宗楚身后站着几个陌生人,薇儿脸上的惊喜悠忽敛起,悻悻然走回了茅舍之中。
八人在院落中的木杌子上相继落座后,宗楚见铁幕和宋惠钰皆是一脸诧异之色,苦笑道:“此女是宗某在涅幻荒漠结交的义妹,性情虽然有些古怪,但心地善良人品端方。此地主人乃是山中猎户,为人最是敦厚淳朴,各位不妨入乡随俗,大可不必拘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