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葛游徼左手顺着方向将白袍男子转过身,将右手搭上白袍男子的肩头,双手一用力,白袍男子还想反抗,葛游徼只用了一脚,白袍男子腿后关节受了力忍不住闷哼出声,彻底被制住了。
白袍男子失力跪下,随后自然被赶上来的禁军士卒架上了长刀长枪,双手被缚后,白袍男子的真面容显露,不是正在被四面围捕的刘延又是何人?
刘延本就是青州一田曹,货真价实的文官,武功这一块并无天赋,光靠着在长安鹰犬司训练的月余,熟悉的是在建康潜伏之事,武功嘛,短时间内也只能防个身罢了!
所以刘延真要与混迹江湖多年,又专职缉捕贼盗,且身手不俗的葛游徼一较高下,那可真是自取其辱了。
刘延面如死灰时,葛游徼转了一圈,在禁军和安业坊差役的身后发现了倒地的书架,抬头时泥墙上还有翻越的脚印。
无疑,此处便是刘延走投无路的翻墙之地。
葛游徼扶起还未散架的书架,轻轻擦了擦上面的灰尘,“能抓获贼人也有你一功啊!”
若非当时注意到了这书架,葛游徼断难判断刘延会出现在身后。
“老葛,逮住了?”姗姗来迟的北部尉刘稚擦着汗赶了过来。
葛游徼点了点头,笑着回道“呶,贼人就在这,请刘部尉带回去好好审审,这建康城里指不定还有多少同伙呢!”
刘稚自然知道抓获刘延是破案的关键,也没时间多说,只是临走前塞了一吊钱给葛游徼“叫上陈四,今天晚上闻楼点好酒菜,等我放班。”
“阿拉晓得了,等着吧!”葛游徼将手耷拉在下属的差役肩膀上,一手掂量着钱的重量,望着陆续离开的禁军乐呵了起来。
鹰犬司细作落网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建康令王复耳中,王复立即亲自上门,拜见桓献容。
建康大狱里,典狱陈四手里捏着一根浸了油的皮鞭缓缓走向被捆绑在刑架上动弹不得的刘延。
“腰斩,车裂,俱五刑,凌迟,缢首这些都是寻常刑法,让你试了怕是便宜了。”
“剥皮,弹琵琶,烹煮,宫刑,刖刑,插针,剧割,断锥,灌铅,抽肠……里面,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
陈四明面上是建康大狱典狱,实际上他还是锦衣卫探查司下属的一名队主,建康地面上所有探查司的锦衣卫都归他管。是以,陈四也曾有幸参观过锦衣卫六司一局中声名最著的镇抚司,了解过镇抚司审讯细作的手段。
刘延光着身子,光洁的皮肤上已经被绳锁勒出了朱紫的血痕,他干裂的嘴唇缓缓蠕动“什么是弹琵琶?”
陈四笑了笑,详细道来“先把被行刑的人犯,脱掉衣衫,仰面摁倒,捆绑其手脚,让肋骨突出,只剩一层皮覆盖在肋骨上。由两名经验老到的仵作拿弯刀或利器在其胸肋部,上下来回地割剜。行刑之人用利刃像弹琵琶一样,用力在人的肋骨上来回弹拨,类似弹琵琶,所以……”
陈四说到兴起处还用手比划起来,而刘延早已吓得冷汗涔涔!
饶是恶名昭彰的鹰犬司也没有这般地狱般的手段,听着就让人恶心!
还让仵作来动刑,这还是个人干的事吗?谁不知道仵作是验尸的,到了仵作手里,万一没个轻重请不就是将自己的小命彻底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