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癞子见到许谋,顿时手足无措,眼神东张西望,似乎是要避开许谋的直视。
许谋饶有兴致的看着王癞子,道:“跟了个新东家,逼格都更高了是吧?好几年没看到你了,要不今天我再请你进地牢坐坐,我们再来谈谈人生如何?”
王癞子一改先前嚣张的态度,谄媚道:“哪里的话啊许捕头,我不知道今天是你带队,不然我绝对是立马上茶招待,地牢就免了吧,去了太多次,消受不起啊!”
许谋眼皮子都不抬,笑道:“你意思是说,不是我带队你就可以肆意妄为,妨害公务了?”
王癞子连忙摇头:“口误口误!”
“哼哼,今天你就算想去,我还没空招待呢,本官今天来是查案,你最好配合点。”许谋收起笑容,一脸严肃。
一个捕快从矿场里面快步走到许谋身边:“许捕头,洞里的残骸已经全部捞了上来,请您前去看看。”
许谋点头,看向王癞子:“一起进去吧。”
王癞子暗道一声不好,回头瞪了一眼那群跟着他的小弟,一群人中立马就有人会意,转身离开了现场,估计是回去报告这里的情况了。
许谋领着王癞子走到了矿场空地上,此时地上密密麻麻的摆好了无数的残肢尸骸。
王癞子瞄了一眼,立马厌恶的偏过头去,不再看向地上的尸骸。
“既然这是你的场子,那就说说情况吧,”许谋淡定的看了一眼地上,随即转向王癞子,“你最好是知无不言。”
王癞子一看是躲不掉了,无奈道:“您应该听说了,王家和李家在争这个矿场。”
许谋将剑送入剑鞘:“那是王家和李家的豪门恩怨,我现在只管命案。”
王癞子点点头,道:“我们已经拿下了这个矿,当天夜里,我手下的凯子负责守场,可是过了好几天他们都杳无音讯,于是我就过来查看情况,我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就是这样了。我怀疑是李家的人回来报复他们,所以才......”
“所以,你们为什么不报案呢?”许谋质问道。
“因为,这,因为......”王癞子支支吾吾说了半天。
“因为你的人先捅伤了别人。”许捕头阴狠的看着王癞子。
王癞子冷汗立马从额头滑落下来,不知该如何应对,最终说出了一句:“这是郢都那位的意思,他让我们在益阳扩大生意,给他赚钱。我们再怎么样也不过给他办事,许捕头懂我的意思?”
“郢都?”许捕头笑了,“原来你们是郢都某个大人的手下啊,失敬失敬。”
许谋向王癞子拱手施礼,突然话锋一转:“可是他郢都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按楚国律法办事,楚王也不可能出面阻拦,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难道你这位郢都的大人要违抗老祖宗吗?”
王癞子原本再次得意起来的表情,听到许谋话锋一转,又凝固在了脸上。
“那天有个受伤的小孩,是你砍的吗?”许谋不再与他废话,直接发问。
“不是我,是这一堆......残骸里的一个,就是凯子。”王癞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那小孩叫什么?”
“听对方那群人喊的, 好像叫韦楚,那天很多人这么称呼他。”
许谋听完一转身,冷漠的说:“你可以滚了。”
王癞子如释重负一般,也不去计较许谋说话的口吻,要是平常人这么跟他说话,估计又免不了一顿打,但是从王癞子对这许捕头态度来看,他好像很是忌讳许捕头,想必许谋也是位响当当的角色。
“对了,癞子。”许谋像是想到了,再次开口。
他一开口,王癞子又是一惊,顿时止步不前。
“替我向王老爷问好,让他替我向烛将军问好。”说完,许谋便转身离开,走到了洞口。
王癞子朝着门外走去,心里暗道:他知道王家的关系?看来,一定要请将军大人出面了!
许谋看着洞内,发现里面有一口棺材,棺材的四周还被铁索缠住,这种奇特的做法让许谋大惑不解:“怎么有口棺材?还被封起来了。”
许谋仔细观察,看到棺材盖上破的那个大洞,忽然一阵不安袭上心头。
“得尽快找到这个叫韦楚的小孩才行。”
众捕快抬着包裹好的残骸,一路走出了矿场,矿场外围着的挑夫们纷纷挤上前来想要看个究竟,不少人闻着那股恶臭,人群迅速退后,之前的那条金光大道此时变得更加宽敞了,这让他们也意识到,这矿场这么些天一直不开工,这里面的确是出了怪事,估计这股恶臭,就是死人的尸臭,大部分懂事的就纷纷转身离开了。
随着人群减少,外面又挤出几个年轻人,这几个年轻人在人群中冲着一个青年捕快大喊道:“捕快大哥捕快大哥!”
那青年捕快回头一看,认出了这几人,他们正是济世医馆里面的几个年轻医生。
于是他放下手里的活,走到那几个医生跟前问:“是你们啊,有什么发现吗?”
“我们看到一个和受伤男孩同行的人,那天他们一起去的医馆,咱们昨晚跟踪他,发现他进了李府,估计在那儿能找到他们。”医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