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楚顿时哑然,一时间无言以对,直到现在为止,他也还是不明白拥有这股力量到底是喜还是忧,毕竟这只掐住了自己心脏的手救过他一命,也为他提供了莫名其妙的力量来源,但是他内心深处还是对其稍有抵触,因为任何人被一个未知的事物所钳制住了,都会感到别扭,更何况这只手还是掐在了自己体内最重要的器官上,这还是让他难以接受。
此时,那人好像失去了耐心一般,不再说话,直接向韦楚走了过去,韦楚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始终和对方保持着一定距离。
韦楚警惕地看着他,内心开始紧缩,原本摇摆不定的内心,突然之间好像有了答案,这和韦楚的性格有关,从小缺乏关爱的他,向来是吃软不吃硬,你若是想要来强的,他或许会逆来顺受,但是他绝对不会从内心接受,相反,如果你对他好,他可能就会对你更好。
于是乎,此刻韦楚浑身都散发出一种警惕性,处处防备着对方。
感受到了他内心世界的波动,对方也终于不再强行逼近韦楚了,不仅如此,身形还渐渐的淡化了下去,消失之前,他那双闪烁着红光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韦楚不放。
只一瞬间,韦楚便从这样一片荒凉凄冷的沙漠回到了现实中。
他猛地抬起头,惊出了一身冷汗,好似做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梦,微微喘着气,刚才那个梦实在是太过于真实了,此刻他还能感受到自己心脏在砰砰直跳。
韦楚试着平静下来,感受着心脏的跳动,每一下剧烈跳动,都能让他感受到那只手捏着自己心脏的感觉,让他好不自由。
“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到我的体内来?”韦楚自言自语的问道。
这让他忽然感觉到,也许这一系列的事件,和他也是有着必然的联系,自己也并不是真正的和这些凶案毫无关系,至少,卢峻义就看到过自己与血魃接触,而且他也亲自去矿场看过了,根据他自己脚上的砂石来猜想,那天晚上,自己也的确去过矿场,可是为什么会对这一部分想不起来了。
种种迹象都表明了,一定是这只手在作祟。
“可是刚才的那个男人是谁?无法看清他的脸,真像他所说的,我们已经是一体了吗?”韦楚低头看向脖子上的那块刀币,这是唯一一样始终伴随着他生命一起成长的物品,多年来他只有在回忆起从前的时候,才会像这样的去关注这件东西,毕竟,过去的岁月太过于蹉跎,有着种种的不幸与不愉快。
韦楚心中诸多的谜团,也无法解释清楚,此刻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时间流过,等待着卢峻义的行动。
* * *
时间已是下午,除了益阳城主城区,其他地方开始变得人迹罕至起来,上午的赶集时间一过,街道上就不再是那么热闹了。
县城的北大门这一块却意外的聚集了不少人,其中有几个十分熟悉的身影,还有不少陌生的面孔。
一个癞子头挠了挠自己的头,打了个哈欠。
“王哥,听说你昨晚玩了个挺不错的姑娘啊?感觉如何?”一小弟走过来跟他打趣道。
“咳咳,你别提了! ”王癞子伸了个懒腰,抹了把嘴道:“那醉春楼的小柰,长得挺水嫩的那个,忽然说什么要走了,最后死活不肯让我上手,狐狸没抓着,惹了我一身骚!晦气!”
“什么破玩意儿啊,一个陪酒的还以为自己了不得了!弄死她!”
王癞子撇了撇嘴,道:“可不是嘛,我狠揍了她一顿,让她长长见识!”
“大哥消消气,妞多得是,还怕缺这么一个!?跟着将军混,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另一群小弟听到两人的对话,也冲了上来插嘴道。
这一个个的都把王癞子当爹一样的捧着,王癞子听完自然也是浑身舒坦,仿佛昨晚上受得气也消了一大半了。
不过他们刚刚提到了将军,说曹操,曹操就到,没一会儿,一众身着劲装,腰挎宝刀,头带精致帽冠的大汉便出现在了北大门。
为首的一群人还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身后不少人开着前后有两个球形轮子的“地轮滚”。
这地轮滚是经过众多武器大师多年的努力,才开发出来的一种交通工具。由于价值不菲,平常人家很少见到有人开,一般富豪高官也不会去开,所以大多数开这种地轮滚的人都来自军方。
这地轮滚的两个球形轮胎一前一后,中间是由粗大的金属架子连接,一般造型会设计成各种威武凶恶的野兽,有豹型、虎型,还有飞龙型,一些追求美学与个性的人还会自己动手将地轮滚车头的造型改装成骷髅,开动起来,架势十足。
地轮滚的动力能源来自于装着元气的气瓶,没错,就是修行者体内的元气,将气瓶的瓶口对准地轮滚的输气口接入,就能为一台地轮滚输送动力。
由于轮胎是两个球体,所以发动起来后,前后左右拐弯转圈都十分灵活,大部分架势这种工具的军队都是充当机动部队,在平原作战十分便利,反应速度极快,而且驾驶地轮滚作战相当拉风,不少刚上战场的菜鸟与对方进行马战时,地轮滚操纵的灵活,对方的马骑兵未必能杀得过他。
这一行人大约五六十号人左右,王癞子这帮人看到对方有条不紊的开进了北大门,立马停止了闲聊,恭恭敬敬的站成两排,看到这帮人的装备如此精良,他们忍不住在心中都对这群骑士流露出无限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