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郢都城的老百姓们都十分买许谋的账,对许谋这种公正严明的执法者相当支持,当今的楚王熊晖,虽然没什么能力,但是老百姓的话他还是要听的,因为他一直都想着要富国强民,希望有一天重新带领着崛起的楚国,挺进中原,讨还十年前的耻辱,所以他也不敢过于无视民众的意见,对于许谋,他只能选择一个折中的办法,只得将许谋调离了郢都,避开了他与贵族大臣们的冲突。
迫于楚王的压力,烛之川等一众重臣也都没有对许谋下手。
于是乎,一场朝堂风波也就此平息了,不过人间的种种丑恶斗争可不会平息。
许谋思索了一番,对烛之川试探性的抛出了一个问题:“烛将军这次回来肯定是有什么要务在身吧,不然你在郢都那个花花世界待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回乡呢?”
“许捕头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啊!一针见血,快人快语,我就喜欢你这个性子!”烛之川拍掌叫道,“说实话,我这次来,还真就是有公务在身!”
许谋忽然有一丝不祥的预感,他不由得眯起了双眼,问:“看将军一到这里就找上门来,难道这事还和我有关系?”
烛之川装模做样的思考了一下,随即道:“我这次来是奉命带走这次益阳惨案的凶手,还请许捕头配合一下,将此人交给我们带走。”
许谋也学着烛之川的样,略微思考了一下,反问:“凶手?哪个凶手?这县城里最近的确出了几起凶杀案,但是好像还没有确定凶手到底是谁,怎么给你人?”
“呵呵,许捕头太见外了,人都已经被你抓到了,怎么还跟我说这些虚的。”烛之川打了个哈哈,顺便拆穿了许谋。
许谋脸色一变,眼神闪向一边,忽然意识到身边可能有烛之川的眼线,不然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快。
许谋道:“目前他还只是本案的疑犯,我们正在审问,还不能妄下断论说他就是凶手。”
烛之川在院子里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不紧不慢的说道:“不敢确定是吧,我有当事人在场,让他跟你说吧,王癞子。”
烛之川叫了一声王癞子,听到烛将军叫自己,他也足够聪明,迅速反应了过来,上前道:“小人在。”
“跟许捕头说说你都看见什么了。”烛之川底气十足的说道。
“是!”王癞子立马转向许谋,低着头不去看他,但是王癞子仍然可以感受到许谋那双阴狠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他胸有成竹的说道:“我看到是韦楚杀了我几个矿场的手下,而且还有一次我看到他身上出现了异常情况,他有着绝非一般人所有的力量。”
“好,很好。”许谋出人意料的开口道,“王癞子,那天我在现场你怎么不告诉我,怎么今天又开口说这些?”
“这......”王癞子答不上话,看了旁边的烛之川一眼。
烛之川煞有介事的用锉刀锉着指甲,没有说话。
另一边的王赫上前搭腔道:“我王家死了十几个手下,这可是大事,当然不能随便乱说,他们这些 做属下的肯定要回来问问我的意见才能说。”
王赫一连串的话轰了出来,显得极为有道理,让许谋无法反驳,而且这话里的意思也敲打了王癞子一番,提醒了他只是个“属下”,简直就是一石二鸟,一语双关。
烛之川听完都抿嘴含笑,默默不语。
此时许谋心中一股无名业火大起,对这两人的一唱一和却又找不出吐槽的地方来,他只得大呼了一口气,压抑着内心的怒火,道:“就算你做人证,证明是韦楚犯的案,这里既然是我管辖的地区,那他也是我许谋的犯人,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带走韦楚。”
“任何人?”烛之川忽然开口,并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包括当今大王吗?”
许谋顿时愣住了,瞬间哑口无言,阴沉的直视着烛之川。
“好吧,不和你闲聊了,给你看样东西,也好早点完事。”烛之川笑着说道,并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样东西。
他拿着那东西在眼前晃了晃,随后扔给了许谋。
许谋顺手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根镶金边的布帛卷轴,卷轴上镶了金,那就说明这卷轴的确来自楚国王室,里面的内容也是相当重要。
许谋稍作迟疑,便拉开了卷轴,仔细看着上面的文字,大致意思就是楚王调遣上将军烛之川来此收押罪犯,当地官员不得阻扰云云,卷轴的最后还印有楚王熊晖和令尹烛之爱的双重官印。
这样一来,就算许谋本来通天,也不可能忤逆一国之君的意思,强行押着人不放,没辙了,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将韦楚交给烛之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