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罗新走远,江抒方才轻轻转身,缓步走回卿冉阁院门口,推开那两扇虚掩着的黑漆木门,抬脚走了进去。
此时,屏浅正坐在正房门前的回廊下刺绣,由于绣得专注,并未察觉到江抒的到来,面上带着几分融融笑意,不急不缓地抽着针拉着线。
江抒有些好奇这丫头在绣什么绣得这么开心,故意放轻脚步走过去,却见她手中的宝蓝色锦面上,赫然一对快要成形的戏水鸳鸯。
鸳鸯在古代可是定情的信物,江抒看她这副专注认真的模样,眼眸不由微微一眯,半是玩笑地开口道:“这鸳鸯绣得可真漂亮,咱们家屏浅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屏浅闻言一愣,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待看到站在身旁的自家小姐时,小脸顿时一红:“小姐,你就不要取笑人家了,人家就是随便绣着玩儿的。”
“是吗?”江抒有心想要逗弄这小丫头一下,故意做出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
“当然了,”屏浅生怕她会多想,急忙点点头,“奴婢就是许久没绣过东西了,怕针线活怠慢了,才绣幅鸳鸯练练手的。要奴婢说,小姐才真该好好的绣一幅,做成荷包送给福王殿下。”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送这种东西给他!”想到不久前在长安右门那里朱常洵所说得那番话,江抒面色不由一变,声音连带着不太好听。
“王爷他这么有心,小姐当然要表示一下了,”屏浅也不介意她不悦的语气,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屋内,从里面的一张方形案几上拿起一个带有红塞的小白瓷瓶递向她,“小姐你看,这是他特意命怯羽送过来的祛瘀止痛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