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晚上光线暗淡,隔着约莫一丈远的距离,江抒并不能准确辨出那是什么,只听到嘈杂的人群中不断有人举拳高喊:
“我出五十两——!”
“我出五十五两——!”
“我出六十两——!”
……
“想不想要?”听着不断上涨的价格,朱常洵侧头看向身旁的江抒。
“不会又是万花筒吧?”目光在那筒状物件上稍作停留,江抒眉头轻微一蹙。
当初与身旁之人去南堂的时候,这利玛窦送给她,让她给老夫人做寿礼的那一件,因为叶溪摇也送了同样的东西给老夫人,而没有送出去,至今还在她相府的卿冉阁中放着呢。
朱常洵朝着那边望了一眼道:“万花筒没有这么长,好像是传闻中的西洋千里镜。”
“真的?”江抒闻听眼前不由一亮。
朱常洵淡笑着点点头:“本王将它买下来送给你,可好?”
“不不不,”想到什么,江抒迅速摆摆手,“无功不受禄,我怎么能让王爷为我破费。”
去年端午节那天,在张家湾段大运河沿岸的听芳阁,朱常洛提出要将他手中的那个广州客商送的西洋千里镜送给她时,她就因为觉得他别有居心而婉言谢绝了。这个朱常洵,明明心系别得女人,却一再向自己示好,也是居心叵测。她是早晚都要走的,可不想在离开之前与他有过多牵扯,结下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