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浅这才注意到,江抒身后那被车夫扶着的满身是血处于昏迷状态的黑衫男子,有些不解地道:“小姐,这个人是谁啊?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路上救回来的,”江抒瞥了一眼那黑衫男子,“你看把他安排在哪里合适?”
屏浅略一思索,道:“西厢房吧,小姐,那里房子空着,被褥齐全。”
江抒认可地点点头,为了不露出不认识路的破绽,让屏浅带那车夫过去,自己故意落下两步跟在后面。
到了西厢,将那黑衫男子安置在房间的雕花木床上,江抒便让车夫离开了。
她站在床前,看到黑衫男子那只受了伤的手臂上,自己为他绑的那根布条已经松开,鲜血又汩汩地流了出来,知道再不为他真正止住血的话,还是会有性命之忧,于是向一旁的屏浅问道:“这里可有艾草?”
中医学上说,艾草叶是比较常见的止血药。
“有,”屏浅道,“去年刚到京城的时候,奴婢看到东墙边的草丛里长了几丛,以为是菊花,天天给它浇水,后来等不到开花,才知道是艾草,就没再理会,没想到今年又发出来了。奴婢这就去采些过来。”
屏浅说完大步向外面跑去。
江抒向床边靠近两步,屈身为那黑衫男子解开绑在伤口上的布条,正准备撕开他的衣袖查看一下伤势,看到他紧紧蹙在一起的双眉,动作不禁放轻了些。
不久屏浅去而复返,手中拿着一大把刚长到两三寸长的艾草幼苗,顺便把捣药的罐子和药杵也一并带了过来。
她将手中的东西放到床头的矮几上,看到黑衫男子裸着的右臂上那条又长又深的伤口,有些担忧地道:“小姐,这个人看上去气度非凡,不像是普通人,他受这么重的伤,不知是何人所为,我们这样救了他,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