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徐庶说到“不用考虑了!”,祝定不由一愣,却听徐庶继续说道:“既然大人盛情相邀,单某留下來便是。”
徐庶在祝定府上一呆便是一年多,与祝融倒是常常见面,只是他虽然热情似火,人家姑娘却对他冷若冰霜。要说徐庶还真能够耐得下來性子,尽展平生所学,想要博姑娘一笑,不是写一首小诗,就是送几朵小花。怎奈祝融爱的是英雄,对他挖空心思整出來的这些浪漫全都视而不见,凡是他送來东西,前脚收下,后脚就扔掉了。
祝定自然也将这一切在眼里,却佯作不知,还告诫族人,不得将三年前会盟的事情告诉这个“单先生”。他是族长,在部落里向來说一不二,有了这一道命令,任徐庶智谋百出,也无从知道为什么祝融这么大年龄还沒有嫁人。
既然祝融沒有嫁人,那他徐庶就应该还有机会,于是便锲而不舍地继续讨好祝融,惹得祝融烦了,几番要将他赶出带來洞。但是,祝定却知道,整个祝家将來只有依靠这个小儿子祝杰了,将他培养成人,是祝家的重中之重。现在,好不容易找到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先生來教他,祝定如何肯轻易放徐庶离开,反倒将祝融责骂了一顿。
祝定当然不会傻到让祝融放弃与刘欣的赌约,转而去嫁给徐庶,他只不过是想尽一切办法要留住徐庶罢了。幸好祝融心志足够坚定,否则面对徐庶的死缠硬磨,结果还真的很难说。不过,当刘欣真的在祝家和徐庶不期而遇的时候,祝定父女还是感到有些难堪,毕竟这种事情不大说得出口。
徐庶在祝家虽然衣食不缺,祝定对他也是礼遇有加,但是他却耳目,就连年初祝融离开牂柯前往襄阳的真正原因他都无从知晓,还信了祝定的话,傻乎乎地在祝家等着走亲戚的祝融归來。
实际上,在颍川书院的时候,徐庶是见过刘欣的。只是得知祝融回來的消息,徐庶自然是又惊又喜,视线全放在祝融身上,尤其纠结于她挽的那个妇人发髻,全然沒有注意到刘欣也在这里。
等徐庶听到刘欣的问话,哪里还能够不明白刘欣与祝融的关系,不由生起气來,怒叱道:“刘欣,早就听说你是个好色之徒,却也不能仗着自己的权势强抢民女!”
祝融听到他直呼刘欣的名讳,有些不乐意了,大声责问道:“单先生,噢不,应该叫你徐先生才对!你凭什么说我阿哥强抢民女!”
徐庶面对祝融却凶不起來,压低声音说道:“祝姑娘,我知道你不是个趋炎附势的人,如果不是他强逼你,你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
祝融涨红了脸,娇叱道:“你胡说什么!谁也沒有强逼我,三年前我就想嫁给阿哥了,那时候我还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汉族商人,他如何能够强逼我?”
刘欣听着他们两人在那里争执,想不明白这徐庶和祝融能有什么交集。历史上,这两个人确实沒有交集,而且从來都沒有见过面,甚至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这一切都是由于刘欣的到來,改变了历史的本來轨迹。
历史上,徐庶外出游学的时候,益州还在刘焉的管辖之下,实行着与朝廷隔绝的政策,徐庶根本沒有办法來到牂柯。其实,就算他那时候來到牂柯,也不会见到祝融,因为祝融早就嫁给孟获了。
从两个人的对话中,刘欣已经听出來,徐庶只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祝融对他的心意从來就沒有改变过,不由心情轻松起來,上前一步,拦在祝融面前,对徐庶说道:“徐庶,不管你过去是怎么想的,现在你也应该知道了,融儿是我的女人,除非她自己要离开我,否则我是不会让任何人从我身边将她夺走的,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刘欣身材高大,将祝融挡在身后,完全遮住了徐庶的视线,只能到祝融一双如玉的手臂正环在刘欣的腰间,足见二人恩爱异常。
徐庶怔怔地了半天,喃喃地说道:“罢了,罢了。刘欣,徐某知道你位高权重,又文采出众。你作的《陋室铭》流传甚广,徐某常常拜读,以此励志。”
刘欣不觉有些汗颜,那篇剽窃來的《陋室铭》自己现在已经记不得几句了,想不到徐庶却是念念不忘。
徐庶并不知道刘欣在想些什么,他继续说道:“你能够五步成诗,在诗作方面的成就,徐某就更是望尘莫及了。还有你的雄图大略,徐某更是难望项背。”
刘欣沒想到徐庶对自己的评价这么高,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连带着因为他打祝融的主意而暗生的怒火也渐渐消退了,于是摆了摆手,说道:“徐庶,感情这东西靠的是你情我愿、两情相悦,可不是比地位、比才华、比财富,若是那样的话,前人那些美丽的爱情故事就流传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