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见黄帆气呼呼走出诊疗室的里间,没有过去追她。
经过三个多月来的接触,林溪已经了解黄帆的性格,喜怒写在脸上,好恶从不藏着掖着。爷爷奶奶根据他们自己的人生经验,告诉林溪,像黄帆这样性格的人你才可以放心做朋友,她不可能背后算计你。
那些一天到晚脸色一个样,表面对你很好,从不当面指责你的人,你才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因为这样的人往往在暗地里给你下绊子,你被他或者她卖了还很有可能帮他或者她在数钱。
黄帆说,她替小伙伴们不值得,辛辛苦苦保护我,结果是母鸡孵小鸭。
母鸡孵小鸭,意思是多管闲事。难道我真的误会小伙伴们了吗?他们真的暗中在保护我?
我需要小伙伴们暗中保护吗?我在自己的家里需要小伙伴们暗中保护吗?
等严哥哥醒过来,我得好好地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静思默想中,林溪扑在诊疗床上睡了过去,毕竟她也一夜没有合过眼。
喜庆的乐曲声中,林溪被孩子们簇拥着来到一个大草坪上。
鲜花怒放,蝴蝶纷飞,灿烂的阳光下,林溪远远望见庄严身穿一套笔挺的黑色西装站在大草坪的另一端,那朱红的领结要多亮眼就有多亮眼。
林溪含情脉脉走向庄严,可庄严没有看她,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眼深情凝视的是一位身穿洁白婚纱的女子。
那女子身材高挑,曲线玲珑,乌黑的秀发下一个面纱遮住了她的脸。
女子在金童玉女的陪伴下,袅袅婷婷走向庄严。
庄严伸出结实的臂膀给女子,女子戴着蕾丝手套的芊芊玉手挽住庄严,两个人款款走上一个高台。
到了高台正中,庄严低头去吻那个女子。
林溪不顾一切冲上台,用力撞向那个女子。
“砰!”
诊疗室的门被重重撞开,林溪惊醒过来,刚想走出去察看,庄严睁开了眼,她一激动,眼泪唰唰唰地流了下来。
“怎么还那么爱哭鼻子呢?”
庄严冲林溪笑了笑,他想从诊疗床上下来,可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气力。
听到庄严的说话声,黄帆从外面走进来,先递给林溪几张纸巾,然后伸手去摸庄严的额头。
庄严见黄帆伸手过去摸他的额头,想要躲闪,可稍微一动,头痛得厉害,完全可以用头痛欲裂来形容。没办法,庄严只得去拉盖在他身上的一块毯子,可任凭他如何用力,两只手就是抬不起来。
“哟呵,是不是想拿毯子遮住自己见不得人的猪大头?”黄帆一把掀掉盖在庄严身上的那块毯子。
“我不属猪,我属鸡。”庄严嘟囔,面对黄帆,他无可奈何。
“哦,原来是前天晚上那场杀鸡儆猴的戏没演好,躲这里来享清静了呀?”黄帆的手按在庄严的脑门上一会后收回按在自己的脑门上。
“喂,黄大医师,你我这样算是间接接触吗?林溪在呢?要不要叫她回避一下?呵呵。”庄严冲黄帆咧嘴。
黄帆刚按在自己脑门上的手用力甩下,响亮地拍在庄严的脑门上。
“帆姐姐,你怎么真的打严哥哥呀?哥,疼吗?”林溪一边说一边伸出双手急急地去安抚庄严,刚要碰到庄严的额头,触电一般迅速收回,不好意思地看向黄帆。
黄帆没有理会林溪,而是厉声斥责庄严:“庄严庄大帅,你还不起来吗?装死还想装到什么时候?”
“帆姐姐,严哥哥他是真的生病了呢,你没看见他起不来……”
林溪的话还没有说完,庄严一翻身从诊疗床上坐起伸了伸胳膊,跳到地上对林溪说:“没事,没事,我没事了呢。”
“哥,你真的没事了吗?”林溪上上下下仔细端详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