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陈宇耐下心,冷静的和对方解释自己是如何被关进派出所、在医院如何被插了一天的管子、又如何被电视台当“娱乐品”报道、情绪不可能保持平和……而心理医生则不断点头,表示认同并理解。手里的笔也不停的写写画画。
约莫二十分钟后,陈宇口干舌燥,说累了,也说完了,探头看了眼对方笔记的内容。发现这个心理医生给他的诊断仍然是“狂躁症”,并且还是“严重的暴躁症”,瞬间炸了:“你他妈的……”
“冷静一下陈先生。”心理医生忽然站起身,严肃掏出了兜里的怀表。
那怀表通体银白色,挂着金色的链子,十分精致美观。
陈宇顿时精神一凛:“你要给我催眠了吗?”
“没。”心理医生打开怀表,看了眼时间:“我倒点了,你要加个钟吗?”
陈宇:“……滚。”
心理医生点头:“好的。”
目送对方离去,陈宇坐在后悔椅上,深深叹了口气,揉揉脸。
他算明白了。
对他来说,他是不是“狂躁症”不重要。
但对那个心理医生来说,他有“狂躁症”则很重要。因为这样,对方才能一天接一天赚到“派出所”的钱。
那么以此规律,“派出所”、“电视台”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他们彼此的目标不一样。
“……”
“……”
“……不对,这么说的话……”
陈宇猛抬头,顿时一股危机感涌上心头。
“吱嘎——”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
女警察探出半个脑袋,观察了陈宇几眼,道:“那个,医院方面今早联系我们,说院里医生会诊时,从你的体检报告里发现一些问题。怀疑你可能会有比较罕见的疾病。”
“……”陈宇反问:“也就是说,老子还得重新体检一整天对吧?”
“额……对,除此之外,还包括两个小小的微创手术。”女警小心翼翼道:“无痛的,很快的,局里领导已经同意了。”
“那我同意了吗?他妈的你们薅羊毛就可我一个人薅是吧?!”陈宇恐怒交加,拍桌而起,大吼:“放我出去!老子要回家!”
……
“还回家吗?”
当天下午,第二人民医院,手术室内。
头顶【医科大学博士生导师;权威专家;国家级院士;青城第二人民医院副院长】称号的院长,手持装满镇定剂的针管,对陈宇温和道。
“不回了。”陈宇露出微笑,安静躺在手术台上:“您把麻醉剂先放下。”
“好。”院长放下镇定剂,慢条斯理的和陈宇解释:“同学你别太紧张,为了你的健康,我们只是取一点组织做病理检查。要排除你任何疾病的可能啊。”
“行,您说啥,我信啥。”陈宇收敛笑容:“反正我要清醒的看你们手术。别搞花招。”
“可以。”院长压制喜意,在助手的帮助下,检查了一遍身上的手术服和无菌手套:“小伙子,听说一句话没?疤痕,是男人最重要的功勋。你想把这道‘功勋’留在哪里。”
“包皮上行吗?”陈宇问。
院长:“……”
全手术室医生:“……”
院长:“……行。”
陈宇:“疤痕留深点。”
院长:“没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