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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骂天

2023-09-28 作者: 王澄明

果如窦仪所料,麻答在攻陷博州后,就在周儒的引领下,急速率军东进,很快就抵达了马家口。当李守贞、皇甫遇等率军抵达马家口时,辽军正在用几十艘渡船渡河,已经有一万多步兵渡到了东岸,正忙着在岸边扎寨筑垒,只有有少量骑兵在四周巡警;尚有数万辽兵屯扎在西岸,正等着渡河。

“金刚煞“皇甫遇一看,心中当时就乐开了花,抖动着满脸的络腮胡子笑对李守贞道:“这真是难得的良机,看来,这个大功我们是立定了!”

李守贞白净的长脸也因兴奋而发红,说道:“如此战机,真是千载难逢!二十年前,郭崇韬曾在此大战梁军,为庄宗皇帝奠定了胜局,如今我们也要在此再立大功,力挽社稷危局!”说罢,当即挥军掩杀。

正在东岸筑垒的辽军,兵器皆堆放在一边,因而,当晋军骑军杀来的时候,大都还没拿到兵器,就被杀死在了当地。一时间,整个马家口渡口,顿时就变成了晋军的屠宰场,惨声四起,鬼哭狼嚎,侥幸活着的辽兵只好纷纷往河边跑,想渡河逃到西岸去,然而,一跳到河中,眨眼间就被湍急的水流给冲走了。辽兵无奈,只好回身徒手搏斗,但他们又哪里是盔甲齐整的晋军精骑的对手?不到一个时辰,黄河东岸的辽兵就全都被杀、溺而死了,其中包括七十多位偏将。

麻答与西岸的辽兵眼眼睁睁地看着河东岸的同胞被杀戮,却是无法相助。人人尽皆恸哭不已,只好悲嚎着离开了西岸……

后人有感于辽人南下劫掠,却惨死异域,魂断他乡,作赋以纪之,赋曰:

……河水萦带,群山纠纷。黯兮惨悴,风悲日曛。蓬断枯草,凛若霜晨。鸟飞不下,兽铤亡群。往往鬼哭,天阴则闻。……

石重贵、景延广接到马家口的捷报后,喜极而泣,立命高行周、符彦卿、张彦泽等将攻取戚城。此时,辽帝、赵延寿正率大军屯兵于元城,戚城只有数千兵士。辽军不善于守城,闻听高行周率军前来,只好率军出战。符彦卿、高怀德率先冲入敌阵,所过之处,辽军纷纷落马。高行周、张彦泽各率一军左右冲击,辽军大败,被斩首四千多级,戚城遂被夺回。

辽军败于马家口、戚城之后,被斩杀的契丹军就已有数万之多了。辽人悲愤之极,便开始了更加疯狂的报复,见到百姓就杀,见妇女就奸淫,对于俘获的晋**士,则一律活活烧死……魏、镇诸州顿时就成了人间炼狱,处处烟尘,满目焦土,道路之上随处可见残肢弃尸,村野之间几无生灵。逃入城中的晋**民听说后,人人悲愤不已,一时间,举国同仇敌忾,黄河之北更是人人皆为斗士,个个戮力争奋。

马家口之战使得辽军已无法东东渡黄河与杨光远会合了,杨光远大急,竟然亲自率领青州兵西进,准备西渡黄河与辽兵会合。景延广接到军报后,当即令石赟分兵屯守郓州,以阻截杨光远;随即又命刘知远率兵自土门东出前往镇州,从背后掩袭辽军;同时命杜重威、马全节屯军于邢州。

刘知远接到军命后,立即率兵东行,不过,行至乐平后,他就驻兵不进了。

杨光远闻听郓州有备,只好改道北上,准备攻袭棣州。不想,将近棣州之时,突有一军拦住了他的去路,为首一将正是棣州刺史李琼。杨光远只好率军迎战,却正中李琼埋伏,杨光远大败,无奈之下,只好又退回了青州。

景延广接到李琼捷报,当即遣前威胜节度使何重建为东面马步都部署,率军屯守郓州。

景延广“坚壁清野”的战略此时终于产生了效果:由于晋军全都固守在坚城之中,辽军骑兵用武无地,所带粮草早就用光了,能抢的也早就抢光了,就连从贝州夺得的粮草也眼看着就要用完了。耶律德光知道,辽兵要吃饭,战马要吃草,若是如此下去,不用一个月,辽军肯定会不战自败,不禁大为心焦,连忙召赵延寿商议对策。赵延寿献计道:“为今之计,只好引诱晋军出战。”

“如何引诱?”

“如今,晋国之兵皆汇集于澶州附近,只要一战而败之,我军即可乘胜渡河,直捣大梁!”

“晋人不与我战,与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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