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仕信打马回来,意气风发,大声呐喊了起来。
“谁来演示一下,看能不能像我一样?麻仲就算了!”
骑兵们一片哄笑,麻仲也不好意思笑了起来。
王仕信这样做,给足了他面子。
他是军中有名的神箭手,力大无比,和王仕信骑射不相上下。不过王仕信操练骑兵有一套,他是甘拜下风。
“我来!”
骑兵们的喝彩声中,一个年轻军官上马,骑术精湛,照样是箭箭直中靶心,轻松自如。
“不错!”
王仕信也是喝彩一声,看向军官,满意地说道:
“你就是金陵讲武堂出来的张中夏,不错!”
“王统领,我大宋边军的骑兵们大都不错,就是这战马……”
张中夏摇了摇头。“不仅是战马缺乏,战马良莠不齐,还有骑兵和马匹需要的马具、草料、豆麦等等。”
王仕信说完,向着骑兵们大声喊了起来。
“上马!骑射!”
王仕信一声令下,众骑兵纷纷上马,一**向前,羽箭纷纷射向了靶子。
“王统领,怎么样?”
骑兵查验完毕,看到他们甲胄破旧的,曹友闻微微有些心酸。
从王仕信的骑术和骑射上,他感觉得到,蜀口骑兵的素质不错。
“将军,骑兵中规中矩,有些人还只是马背上的步兵,骑射不佳,需要好好操练。三千人的骑兵,缺额五百,战马只能是一人一骑。”
王仕信一点也不掩饰,实话实说。
看到曹友闻眉头紧皱,王仕信朗声说道:
“将军,不用担心。不出一年,我一定将他们练的龙精虎猛,成为一支强军。再说了,如今我大宋边军有了火器,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将来会越来越好的!”
重新得到启用,王仕信整个人都是爽朗了许多。
他可是观察过火器的训练,那可真是让他毛骨悚然。下意识地觉得,火器或许会改变将来战争的态势。
“没有大规模的骑兵,胜了不能扩大战果,败了就是一泻千里。骑兵,始终是我大宋的软肋啊!”
曹友闻轻声说道,人却是开朗了许多。
正如王仕信所说,有了火器,大宋边军已经立于不败之地。面对北方游牧民族的骑兵,也似乎不再那么不堪一击。
“王统领,骑兵训练,就交给你了。和步卒一样,老弱病残要淘汰,还要从新兵中补充骑兵。骑兵要和步卒一样接受队列和体能训练。然后才是骑术练习。”
曹友闻的意思,王仕信心知肚明,赶紧领命。军中骑术训练,必须和金陵讲武堂的训练方式一模一样。听说新兵事先要在木马上训练骑术,还是皇帝的点子,他也觉得不错。
那些直接上马操练的新兵,每年都有摔死摔残,实在是让人无语。
“王统领,放心训练就是。就是摔死几十个士卒也没有什么。军中也不会因此惩罚你。只要能训练出合格的骑兵,无论你怎样做,要什么,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曹友闻仔细叮嘱着王仕信。
他讲给王仕信的,和金陵讲武堂学到的训条如出一辙。
拥有一支精锐的骑兵队伍,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在这一点上,他相信皇帝比他更为急迫。
“曹将军,老夫有礼了。”
不期而遇,看到是曹友闻,郭正孙笑呵呵上前见礼。
一年前,曹友闻还只是个没有功名的读书人,见了自己还得跪拜。
一年不到,曹友闻已经是朝廷重臣,和自己平起平坐,比王仕信的际遇还离奇。
“郭相公,你也到军营里来了。”**.y.
曹友闻抱拳,向郭正孙行礼。
这个郭正孙,虽然士大夫的架子大,但为官清廉,倒也让人敬重。
“曹将军,元旦即至,还是这样用心练兵,老夫真是佩服啊!”
曹友闻等将领的敬业,让郭正孙也是钦佩。
“皇帝重托,国家重事,末将不敢懈怠!”
曹友闻郑重其事,抱拳遥遥向东南一礼。“曹将军,宋金言和,边塞难道还有战事吗?”
郭正孙忍不住,脱口而出。
“皇帝雄才大略,未雨绸缪。末将想来,边塞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曹友闻毫不掩饰对皇帝的信任。
“曹将军,这些火器有用吗?这样练兵有用吗?”
郭正孙好奇心作祟,又问了出来。
“郭相公,蒙古骑兵攻城拔寨,坚不可摧,我大宋步骑无法与之抗衡。火器是皇帝独创,讲武堂也是皇帝亲手所建,皇帝写《鞑靼策》,传谕军中将领,就是为了应付将来的战事。至于火器有没有用,将来战场上就知道了。”
曹友闻看着郭正孙,抱拳一笑。
“郭相公,过完元旦佳节,咱们再戮力躬行吧。”
从金陵讲武堂回来,一直都未回家。元旦即至,是时候荣归故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