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父无母、数典忘祖的畜生,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待着吗?”曹友万冷冷说了出来。
“我杀了你这卑劣的杂种!”
忽里怒不可遏,“仓啷”一声拔出刀来,直奔曹友万。
“忽里,住手!”
察罕上前一步拦住了忽里,他看了看曹友万,对着李德任冷冷一句。
“殿下,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好自为之,各安天命吧!”
察罕拉着满脸通红的忽里,就向堂外走去。
和他预想中的一模一样,灵州城不会投降。他也没有了心理上的负担,双方血战到底,听天由命吧。
“站住!”
曹友万面色铁青,大声喊了出来。
“你想作甚?”
察罕不由得一惊。
“曹兄弟,不可冲动!”
大堂中的其他人都是一惊,李德任也不由得站了起来。
这个曹友万,到底要干什么?难道他要杀了蒙军使者吗?
“你不是要杀我吗?给你个机会,咱们单对单,就在外面的院子里,看看谁的刀快。”
曹友万指着忽里,目光冷厉。被忽里连续骂了几声杂种,他心里的愤怒可是到了极点。
“我还怕了你这……不成!”
忽里大步就向堂外走去,“杂种”二字终于没有出口。
“殿下,你这是待客之道吗?还不让他退下?”
察罕看着李德任,大声说了出来。
曹友万身高体重壮,威猛剽悍,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相比之下,忽里强在骑射,刀枪棍棒上,估计不是眼前这个糙汉的对手。
“曹兄弟,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也没有单对单的道理。还是稍安勿躁,让蒙军使者回营吧。”
李德任走了下来,挡在了曹友万身前,对着察罕二人,义正言辞。
“察罕,回去告诉成吉思汗。人或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行天下之大道,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这才是死得其所。请吧,这里不欢迎你们。”
曹友万无所畏惧,高大威猛,让他胸中的豪气,也是满满当当。
“曹兄弟,还是省点力气,等候鞑靼大军攻城吧。”
宁子宁坐在椅子上,垂头丧气地一句。
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没有了任何妥协的余地,只有破罐子破摔了。
“看在殿下和宁相公的面子上,放了你们。记住了,废话少说,有种来攻城就是!”
曹友万冷冷说道,怒火攻心。
蒙军如此跋扈,难免有一天会攻入宋境。皇帝未雨绸缪,似乎真有先见之明。
“殿下,话说的再好听,也挡不住刀利。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看你怎么面对满城的灵州军民?”
察罕说完,拉着脸色难看的忽里,大步离开。他已经做到仁至义尽,既然对方不开窍,那就等着一场场恶战,和血淋淋的屠杀吧。
察罕离去,大堂之中一片沉寂,西夏众将都是皱眉不语。
显然,强大的蒙古大军威慑力十足,让许多人想到即将来临的恶战,忧心忡忡。
“曹将军,你一时口舌之快,却恐怕会给灵州城带来灭顶之灾。你太冲动了!”
灵州知州宁子宁,忍不住埋怨一句。
这个不知所谓的狗屁“将军”,把和成吉思汗和谈的后路,基本上给堵死了。
“宁相公,直到现在,你还对鞑靼大军抱有幻想吗?灵州城十几万百姓的性命,你敢交到鞑靼人的手上吗?”
曹友万转过头来,面对着李德任,面色凝重。
“殿下,生死存亡之际,最忌优柔寡断。你要知道,满城的将士和百姓可都在看着你,千万不能动摇军心!在下还是那句话,即便你要举城而降,在下也会和鞑靼大军血战到底。”
宁子宁不过一平庸知州,和李德任的威望完全无法相提并论。灵州城和与战,李德任说了才算。
“曹将军,多谢提醒!”
李德任拱手一礼,他直起身子,脸色一变。
“传令下去,让将士们都做好大战的准备,有违抗军令者,严惩不贷!”
李德任军令传下,曹友万暗暗松了口气。
他倒不怕什么大战恶战,只是担心灵州城会不战而降,麾下的将士们身处险境不说,也无法向皇帝交待。
幸亏李德任够硬!现在尘埃落定,只要专心守城即可,反而再也轻松不过。
一想起要和兵临天下的蒙古大军作战,曹友万的一颗心,也是“咚咚”急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