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桶热汤,一筐筐热饼提了端了上来,热气腾腾,城头的宋兵一起单膝跪地,异口同声。“谢陛下!”
皇帝在兴元府城,自然有援军前来。皇帝用不了几,肯定是早有谋划了。
“将士们,趁热吃喝吧!”
赵竑拿起一个热饼,大口吃着,挥手走开。他在城墙上走过,不时停下来和宋军将士们互动,所到之处热闹无比,其乐融融。
他目光看向城外火光点点的蒙军大营,一时有些踌躇。
托雷够执着,不破城誓不罢休;蒙军够强硬,不惧死伤。要是蒙军再强攻,他都考虑要点燃烽火,召兵救驾了。
他总不能让守城将士损失殆尽,自己被瓮中捉鳖吧。
又是新的一,又是一场铁血交融的鏖战。
兴元府城头上,赵溍盾牌遮顶,看向城外汹涌奔来的蒙军,大声喊道:
“打了这么多,鞑兵怎么还有这么多震雷?”
城外的震雷雨点般飞来,被城头密不透风的盾牌纷纷挡出城墙,落在城墙下爆炸,蒙兵们哀嚎声一片。也有一些震雷在城头爆炸,不断有宋兵躲避不及,被弹片射伤射杀。
“我也不知道,好像不是我军的震雷,块头要大一些,威力也没那么大!”
孟珙指挥着城头的宋兵还击,也是一头雾水。
一颗震雷落在城头上,瞬间爆炸,只炸成了两块,一块撞到垛墙上落地,另一块射中一名宋兵腰部,登时就是鲜血淋漓。
十余日的鏖战下来,城上城外,宋蒙双方都是死伤累累,双方的损失,都达数千人,只不过攻城的蒙军死伤更多一些。蒙古大军攻城,一连十余日,或急或缓,或半或整日,断断续续,不知是什么打算。
相比于宋军的震雷炸成十几片,速度极快,射杀威力大,蒙军的震雷多是炸成两三片,哑火率也高得多。即便是如此,蒙军的震雷,也给城头的宋军造成了不少的杀伤。
“蓬蓬”的巨响声中,城头白气升腾,几门字母炮一起轰鸣,数百颗铁丸咆哮而出,劈头盖脸,城墙外的蒙军跌倒一片,盾牌被打得四分五裂,他们身上血箭飙射,许多裙在血泊之中,死伤混杂,哀声响彻荒野。
又是一阵火炮声响起,疾奔城墙的蒙军步卒栽翻无数,弩车炮车纷纷被砸得东倒西歪。“射!”
蒙军阵中,羽箭齐发,一支接着一支,遮蔽日,趁着城头宋军躲避,蒙军残余的车辆纷纷推了上去。
蒙军盾牌手遮护,数十门炮架在了护城河边,蒙军炮手们手忙脚乱装填弹药,迫不及待点燃良火绳。
“蓬蓬蓬!”
轰鸣声在护城河边响起,火光乍现,烟雾缭绕,铁丸直奔城头,宋军跌翻一片,惨叫声此起彼伏,城头宋军人人心惊。
“干得好!”
蒙军大阵中,刘黑马看得真切,大声叫好。
火炮,果然是攻城杀敌的利器。可惜己方的火炮射程不够,只能在百步左右,威力没有宋军的火炮凶猛。
要是蒙军有宋军的火器……
可惜,蒙军的火药和冶铁,都达不到宋军的火候。就连炮手的专业程度,也远远不及。
“看什么,给老子瞄准了,灭了他!”
城头上,孟珙怒声咆哮,指挥着炮手们装填弹药,城头数门火炮,一起对准了城外护城河边的蒙军火炮。
什么时候,蒙军也有了火炮?
这可是个不好的讯号!
“开炮!”
孟珙怒喝声中,炮手们将烧得通红的铁钎,纷纷放在了火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