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次,她在午睡,被女人的咒骂声惊醒,她听到那女人说,陈最也是陈启民捡来的。
所以,陈启民的东西,他一分也别想得到。
说着说着,这女人还哭起来,说她哥哥命不好,为了陈最老婆都不娶,这又多个陈只,结果也是个丧门星,为了她,起早贪黑的工作,这下好了,命都没了。
好心肠有什么用呢,好人没有好报啊!
后来这事儿是怎么解决的,陈只并不知道。
反正,他们依然住在那栋屋子里。只是陈最变得忙碌,一到晚上就不见人影,白天匆匆出现,又匆匆的走。
那时候他们才多大呢,陈最养活自己就够费劲了,再养一个陈只,谁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谁会知道。
陈只也不知道,她不太敢问,但她觉得如果在家里坐着,容易被赶走,所以她也出去找工作,在家附近的快餐店,给他们洗碗,赚一点微薄的工资。
这事儿,她也没让陈最知道。
一直到,陈最要把她送走,那天回到家,她就把藏着的钱,拿给他看。
钱不多。
老板每天就给她二十块钱。
听起来这二十块钱很少很少,但对当时的周稚京来说,那也是她靠自己赚的钱,她觉得很多很多。
这些钱,证明她也不是完全的一无是处。
她还记得,陈最看到那些钱的时候,眼睛微红。
良久后,才笑着对她说:“只只,真懂事。不过以后别做了,姑姑良心发现,要把爸爸的抚恤金和赔偿款还给我。有了这一笔钱,应该够我们两个念完高中。”
周稚京不知道那时候陈最拿到多少钱,但她天真的想,那可是一条人命,总该是有很多钱的。
周茜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她的心绪不可控的开始波动。
周稚京:“其实后来的每一天,我都怕他会丢开我。我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让自己更乖,更讨人喜欢。我又怕自己念不了书,就特别用功,从普通班念到尖子班,到最后我考出了最好的成绩。我估分的时候,就知道我会考上北城大学。”
“当时陈最没说,但我知道他也考的很好。”
话到这里,周稚京沉默了。
周茜试探性的问:“但你们的钱,供不了两个大学生,是吗?”
在穷困的家庭里,总要有牺牲的。
周稚京紧抿了唇,轻点了一下头。她是不小心听到了方觉夏和陈最的对话,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周茜眼皮跳了跳,“所以,你做了什么?”
周稚京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你知道我是什么从什么时候知道我爸有外遇的吗?”
话题的跳跃,让周茜有些跟不上。
周稚京自顾回答,“十岁的时候吧。在我的生日宴会上,我看到金雅勾着我爸爸,做了一些恶心的事儿。我看到爸爸,沉迷其中,还给了她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