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都疼,躺在床上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常顺那小子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还不来伺候。
魏宴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今儿这一顿打到底是为什么,只当贺宗是发疯。
门外,阮娇娇主仆三人到了,齐冬抬手准备敲门,姚黄一把拉住他。
在姚黄的眼神示意下,在主子的眼神肯定下,齐冬往后退一步,抬脚用力将门板踹开。
‘砰’门板踹开之后姚黄率先进去,紧随其后是齐冬,而阮娇娇这个正主儿,暂时没打算进门。
舱房里什么样的情况他们都当是没看到,也选择性忽略了被踹门声吓得从床上弹坐起来的魏宴。
“哟……二表少爷好大的气性,好大的谱。”
姚黄故意把表字咬得极重,就是特意说给魏宴听。
不等魏宴缓过神来,她又噼里啪啦说起来。
“承蒙舅老爷一片长辈慈爱,担心我们家小姐独自回家不安全,也怕让我们家小姐独自回家去他和舅夫人没法儿跟我们老爷夫人少爷交代,这才让二表少爷护送我们。
奴婢也知道二表少爷在家时是少爷,是被人众星捧月前呼后拥的金贵主子。
您谱大少爷脾气大,还请您回去在家里摆。
奴婢们是下人,是该被主子差遣,但奴婢们不是二表少爷您的下人,我们有家姓有主子,我们的主子就在这儿,如何都轮不到您来教训调教。
别说是奴婢们这些下人了,便是这几艘船也是奴婢的主子请来的,是奴婢的主子付的船费工费,与您二表少爷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往后这两三个月在河上行走,咱们所有的人和物都还要靠船上的人,您当您教训的是谁?
是咱们的护身符,是咱们这一路上的安全保障。
您有您的少爷脾气请回家里去撒,这儿就不是你耍贵公子脾气的地方。
您还莫要觉得奴婢说话不好听,您真要不爱听,趁现在船还没开,收拾东西带着您的人下船打道回府,咱们可不敢请您护送了。”
姚黄这噼里啪啦一连串毫不客气的话怼出来,不说魏宴肯定是被怼的满脑袋浆糊还反应不过来,就说在二层某间舱房行里听墙角的洪船长是听得热血上头,龇牙咧嘴乐开了花。
“想不到这小丫头嘴皮这般厉害,骂得解气。”
楼上,魏宴坐在床沿上两眼发呆对着姚黄,他是真的被突如其来的踹门和紧随其后的叫板给弄懵了。
想他堂堂县丞家的少爷,就算是庶子比不上嫡子有体面,但又什么时候被个奴婢给指着鼻子骂过?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魏宴也不觉得身上痛了,窜起来几大步蹿到姚黄面前,抬手就要扇巴掌。
他脸红脖子粗目眦欲裂,绝对是被姚黄气得狠了,也失去了理智。
姚黄既然敢说那些话,就料到了会有这个结果,她又不是没有经验,更不可能还傻站着让他打。
在她躲避的时候,一直站在她身边的齐冬也动了。
他当然不会跟魏宴动手,但出手挡下他的巴掌是肯定的。
魏宴发泄没成,又被齐冬这个下人给动了手,火气直冲后脑勺。
怒火之下下手自然也更狠,但他齐冬像是能预料到他下一次出手一样,都给他一一挡下了,导致他一下都没有教训到人,反而是把自己气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