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嘱托了两孩子几句,给车夫塞了块碎银,这才和金桔匆匆赶往城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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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大人,眼看都要死人了,为何不放我们走?
城西役所外里外围了两三层的官兵,役所内喧嚣声不闹。
“要沐休没沐休,要工钱没工钱。”
“患者的命是命,我们的命难道不是命吗?我们为何要在这卖命?”
“我们不想死,周县令你不能强行将我们扣押在此?”
有人呼天抢地、嚎啕大哭,“放我们回去,家里的妻小还等着我们,我们要回去。”
一时间,疫所内哭声不断。
“肃静,容本官说一句。”
周毕看着在场哭闹的医者,言语真切,“大家的心情本官能理解,本官家中也有老母妻儿,本官和你们一样,也一天一夜未曾踏过入家门了。可如今我们和郡县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为了守护和郡县,守护我们的亲人朋友,我们必需坚守在这里。只要大家诚心一致,这道难关我们定然能跨过去的。”
“本官保证,你们的工钱一分钱也不会少,等役症过去,官府会发放给大家。”
“我们现在不要钱,我们只想回家,守护和郡县是你们当官的事,和我们有何干系。”
“当官的只为了自己的政绩,有了政绩享福的是你们这些官大爷。凭什么我们这些无民小辈要在这里做牛做马,提惊受怕,我们不要钱,我们只要回家。”
周毕的话非但劝不动众人,抗议声反而更大。
眼看场面有愈演愈烈之势,一道清悦的声音突地响起,“闹什么呢?”
少女进来,扫了众人一眼,现场噤若寒蝉。
李妍现在在和郡县声望大,这些医者不少人认得她。
有个小大夫被人推了出来,小声哭诉,“李小姐,我们都工作了一日一夜,累得慌,想回家,可县令大人不肯放人。
“哦,是这样的嘛?”
李妍剜了周毕一眼,“县令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骡子干活还得休息,何况人呢。赶紧放人啊。”
众人听了,心头一喜。
还以为李小姐急急过来,是为了要出言阻止他们。
可李小姐就是李小姐,开口就为他们说话。
如此通情达理,哪像周县令,强征他们至此,待他们连骡子都不如,众人齐齐瞪向周毕。
七嘴八舌道,“县令大人,李小姐可说了要放人。”
周毕若不放人,那就是不把他们当人看了。
周毕,“。。。”
和小祖宗对视一眼,心中会意。
得,小祖宗自己做了好人,又要他做恶人。
他承受住众人“万箭穿心”的眼神,小豆眼直直地盯着少女,苦哈哈地说道,“眼下疫症如此严重,疫所里怎么离得了人,看病的大夫若是都走了,那么多病患怎么办?”
周毕叹气道,“我也不是让他们没日没夜的干,要回去休息是可以,但不能一起全走了。”
李妍一笑,看着医者们柔声道,“原来是有误会,县令大人不是不让你们回去,这事是没协调好。”
“大家日夜辛劳,身体肯定吃不消,是该拨出时间歇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