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分着左右两部分,左边走廊尽头挂着半截白布,上面写着“男部”。
右边走廊入口处写着,“女部”。
顺着楼梯悄悄上来,我带头进了女澡堂。
女澡堂荒废多年早就没水了,地上散落着大量破报纸老鼠屎,靠墙一侧有两排淋浴水龙头,中间有泡澡用的公共浴池,浴池没水了,我看池子里有一块一块的东西,不知道是人屎还是狗屎。
实在没地藏,我们就跳进浴池里蹲下去,靠在那儿藏着。
就这么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周围一直静悄悄没动静,我都能听到智元哥的呼吸声。
“走了?”
“我们是不是躲过去了?”我问。
鱼哥不放心,说在等等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啪塔....”
突然间,不知道从哪掉进来一小块碎玻璃,玻璃掉到浴池里摔碎了。
“啪塔.....”又掉进来摔碎一块。
我慢慢起身,探出半个脑袋,向地面上看去。
我看到一个穿羽绒服的男人坐在地上,他脸上笑着,正无聊的捡起碎玻璃,往我们这里丢...
是精神病谢起榕.....
“他妈的!”
智元哥终于忍无可忍,他做势就要冲上去,不过被鱼哥拉住了。
鱼哥站起身,脸色凝重的看着谢起榕,开口说:“我鱼文斌从小不说假话,我打不过你,但为了朋友,我愿拼死一战。”谢起榕不丢玻璃了,他摇头笑着说:“你想护着项峰峰让他跑啊?没可能的,这里又没窗户,只有这一个出口,只要我不倒下,他跑不了的。”他说这话分析准确,又宛如正常人。
说完这话,谢起榕突然扭头看向门口,眉头一皱。
我仔细一听,好像听到了有人上楼的脚步声。
几秒钟后,一个男人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谢师傅,你不该跑出来啊.......”说着话,一身灰色中山装的吴乐进了澡堂。
谢起榕眉头紧锁,他看着吴乐身后的两名中年人,像是陷入了思考。
忽的,谢起榕一拍手。
“小吴!”
“你是以前跟着郑大胆的小吴!”
吴乐脸色微变,开口说:“当今世上,也只有谢师傅你敢这么叫副会长了,副会长年岁已高,谢师傅你却还看着这么年轻。”
“哈哈。”谢起榕笑道:“人还得锻炼,得练气!我天天练当然年轻了,改天有空了我教你,你看你都有了白头发。”
吴乐置若罔闻,单手指着我说:“谢师傅,这人,我要这人。”
“你要项峰峰?”
“不行不行,那不能给你,我干儿子要他的命我怎么能放过他,今天别说是你,郑大胆来了都没用!”
说完话,谢起榕看着吴乐摊开双手,满脸笑意的说:
“白玉清死在了女人肚皮上,魏文通前两年中风了现在上厕所都要人扶着,马灯泡远在千里之外的皮县养老院。”
“如今会里,我天下第一!“谁人能挡!”
听到这么霸道的话,吴乐身后跟着的两名中年人脸色变的很难看,面相上已经露了怯。
看到这一幕,谢起榕开怀大笑,那笑声肆无忌惮充满疯狂,根本无视了他面前的吴乐三人。
这时,其中一人明显动了怒,在没得到吴乐命令下,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卡嗒一声拉开保险上了膛,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前方。
吴乐不说话,并未制止。
谢起榕脸上的笑容嘎然而止,他就这么一步步走上前去,弯下腰,把自己额头顶在了枪管上。
“打。”
“你打啊。”谢起榕催促道。
举枪的中年男人面白如纸,上半身颤抖个不停。
“不敢?”
“废物!”
谢起榕一把夺过来手枪,对准了吴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