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廉被气得捏了几下自己的拳头。
若不是打人非君子所为,他今日,定让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血溅三尺!
马氏扔下水盆,指着赵有财的鼻子骂道:“姓赵的,你就是不想养着赵二柱,还在那里假仁假义的唱什么大戏呢?
养不养一句话,再说废话,老娘砍了你!”
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就是啊赵有财,谁家孩子不生病?若是都像你一般,那这世间的孩儿,还有谁敢再投胎做人呢?”
“村长,将他们赶出去得了,这样没皮没脸的人与我们住在一个村,让我们觉得这村里的空气都不好了。”
龚氏一听急了。
这要是被赶出去,他们一家可怎么活啊!
“你们都闭嘴,站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呢?这是小病吗?这可是要养他一辈子的大病。
说不定拖累了我们,将来还要拖累我们的儿女。
明说了吧,这二柱啊,你们爱谁要谁要,老娘今日就和他断了那族亲关系。”
村长没理龚氏,只盯着赵有财看。
“二柱是谁的儿子?”
赵有财见自家婆娘那么说,梗着脖子呛声道:“以前是我的儿子,现在啊,谁想养着,便领走。
我养他这么大,也算是能够对得住他了。”
现在要是不将话说绝,那家里说不定下一刻就会多了一个只会吃不会干活儿的累赘。
那他们一家的日子,可也就不好过了。
将他往好里养,他没那个能力。
可若是这小子身上有一点不妥之处,那这村里,哪里还能有他们一家的活路啊!
所以无论如何,这小子今日都要想办法甩出去。
“村长啊,不是我狠心,实在是家里没办法啊。
以前有二柱帮衬着感谢农活儿,家里的日子,还算是能过得去。
可是现在,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说着,赵有财靠墙蹲了下去,用手掩住了脸。
“就是,我们一把屎一把尿把二柱拉扯大,村里人照旧戳着我们的脊梁骨骂我们虐待前儿子。
刚好,这骂名啊,我背了。
今天我就恶人做到底,这孩子,我们不要了,谁爱要谁要。
我们一天还要忙地里的活儿呢,实在没有精力再去照顾一个连炕都下不来的人。
反正也是被你们骂惯了,再落上一下骂名,我也认了。
可若是带回去这么一个小瘫子,孩子他爹,那我也不活了,我带着两个儿子往那河里一跳,倒也干净了!”
说着,她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干嚎了起来:“老天爷啊,我咋就这么命苦啊,咋什么错处都往我们身上推啊......”
洛轻姝看了一眼装模作样的赵有财和龚氏,蹙眉看了一眼天色,随即俯身在洛天漠耳边低语了几句。
洛天漠眸色一亮,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挤进了屋内。
村长捏了捏烦躁的眉心,又问了一句:“赵有财,你也是不想要自己的儿子吗?”
赵有财又用手背蹭了一下鼻子道:“反正也没人相信我,接回去还要落一身的不适,那你就找别人去照顾他吧。
我倒要看看,别人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还有你们,也别说那大话,你们倒是站出来让我看看,有谁能够心甘情愿照顾这么一个瘫子傻子。”
“就是啊,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漂亮话儿,我们都会说。遇到真格的事情,一个个跟个缩头乌龟似的。别在这里充当好人了,一群就会欺负弱小的小人,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