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徐淼的案子被发到了刑部,但是圣旨也只是说让他自行到刑部报到,刑部也没有派人去徐家拿人,所以徐淼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自己就到了刑部衙门之外。
在他来之前,已经提前派人给李道宗送了帖子,告知了李道宗来刑部“受审”的时间,省的来的时候李道宗不在,还需要他再跑一趟。
果不其然,当他到了刑部衙门外的时候,里面立即有小吏迎了出来,把徐淼迎入到了衙门之中。
李道宗坐在客堂之中,并未在正堂见徐淼,当然也就不存在什么过堂之说了。
徐淼一看到李道宗,还真是有点心虚,要知道李道宗这次也参与了北伐,被任命为大同道行军总管,率领西路军从西面攻伐东突厥。
历史上唐灭东突厥之战,最终抓获颉利的正是李道宗这路唐军,是被李道宗所部麾下大将张宝相捡了个便宜,将其堵住当场擒获。
但是徐淼的出现,却改变了历史,在碛口之战,便一举将颉利擒获,这也就没有李道宗和张宝相什么事儿了。
于是在得知颉利被擒获之后,西路军也就停止了继续向北攻伐,李道宗也于前几天提前回到了长安城述职,刚好赶上了徐淼羞辱岳丈,殴打妻兄的这个案子。
本来李道宗刚回来,完全可以不管这件事的,但是因为是徐淼惹了事,李道宗作为武勋集团的一员,也就不能不管了,于是只能放弃休息,到刑部上工了。
李道宗当然不知道原本应该属于他的功劳,现如今被徐淼和程处默他们给夺了去,但是徐淼却在见到李道宗的时候,有那么点做贼心虚的感觉,觉得有点亏欠李道宗。
当看到李道宗坐在客堂之中,正在品茶,徐淼闻了一下心神,深吸一口气,厚着脸皮涎着脸便嘻嘻哈哈的拱手对李道宗见礼道:“下官给郡王见礼了!这次给郡王添麻烦了!郡王刚刚回长安,便要为下官的事情来衙门坐堂,实在是抱歉了!哈哈!”
李道宗翻了翻白眼,也没站起来,对徐淼说道:“你小子就不能安分点吗?刚回来就不停惹事,你是怕御史台那边没事干吗?
在大殿上你刚欧打完太常丞,刚被陛下禁足一个月,这才几天,你就又惹是生非,只怕御史抓不住你的毛病吗?
这趟去军前的教训你还不够,回来倒是长脾气了!现在倒好,连累我都不能好好休息几天!真是该打!
说说吧,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待你妾室的父兄?让我先听听再说!”
李道宗也没有给徐淼赐座,但是徐淼却还是歪着屁股自己厚着脸皮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低头看看,刑部衙门的家具居然也是产自徐家的工坊,上面有徐家的烙印。
李道宗看徐淼没皮没脸的自己坐下了,于是翻了翻白眼,这才命手下给徐淼上了杯茶。
徐淼坐下之后,把当初公孙婧从小到大在公孙家受的各种委屈都给李道宗详细的叙说了一遍。
李道宗听罢之后,也顿时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徐淼刚端起茶碗打算喝一口,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手一哆嗦,茶水洒了一裤裆,还把手给烫了一下。
“可恶!虽说你的妾室出身不佳,但是好歹却也是他的子女,即便是不能公平对待,可是也不该如此虐待!简直是岂有此理!
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这两天先呆在城里,随时等候招呼!
此事我自会处理!”李道宗听完了徐淼所言之后,也明白了徐淼为何会这么对待公孙婧的父兄了,当即摆了摆手,便让徐淼回去。
徐淼于是只能起身告辞,出门之后低头看看,袍子气就发脾气好了,犯得着拍桌子干吗?这让我怎么见人呀?”
于是他叉着腿就这么狼狈不堪的走出了刑部衙门,出门的时候看门的衙役都不怀好意的看着徐淼湿淋淋的袍子下摆,一个个脸上露出了一丝龌龊的笑容。徐淼瞪了他们一眼,出门上车吩咐一声回了城中的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