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被作为犯官和罪犯流放之地,那么自然而然也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了,所以当徐淼给家里的人提及想要派人前往岭南的时候,一帮人都面面相觑,没几个人敢自告奋勇前往岭南。
事情转机还是出现在了公孙婧的父兄前来长安想要认亲上面,公孙婧的父亲最终被赶回了家乡监管,不得擅自离开豫州之地,而她的兄长公孙正则被判为流放岭南。
结果虽然很是解气,但是公孙婧却念及他们毕竟是自己的父兄,得知判决之后,还是心存不忍。
徐淼看出公孙婧的心思,心疼公孙婧,于是便决定放公孙正一条生路,去狱中探望了公孙正一次。
那次公孙正也算是解释清楚了当初和公孙婧之间的误会,那次所谓的公孙正偷看公孙婧沐浴,其实是个误会,虽然公孙正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却也不至于做出那等人神共愤的有悖人伦之事。
误会解开之后,徐淼的气也消了不少,公孙婧对公孙正的恨意也消了不少,觉得因为她的原因,把同父异母的兄长流放到岭南那样的荒蛮之地,确实有点过分了。
于是公孙婧便有意求徐淼为公孙正求情,求李二饶过公孙正被发配岭南这一遭。
但是李二的脾气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想要让他收回成命,确实不容易,于是徐淼便去狱中和公孙正深谈了一次,让公孙正走一趟岭南,今后在岭南为他做事。
当然他也承诺公孙正,会派人跟着他一起去,并且帮他打点好当地官府,不会让他在那边受太大的罪,并且让他在岭南那边,作为徐家在岭南的代言人,购置一批土地,开始在岭南发展制糖业。
而公孙正无奈之下,答应了徐淼的条件,启程前往了岭南,开始在岭南为徐淼做事。
去年年底之前,徐家在岭南那边发回了第一船红糖,一共两万多斤,这让徐淼比较满意公孙正的表现,去信大大的赞扬了他一番,让他今年继续在雷州、钦州等地购入土地,大力发展甘蔗种植业,另外也大力开设糖寮,将甘蔗制成红糖。
制糖这是一门大生意,是一个非常非常大的生意,今后极可能会成为徐家的一个主业,公孙正算是给徐家在岭南那边提前开路。
当然徐淼也没有把制作白糖的技术就这么交给公孙正,白糖的制作他还是暂时放在了长安这边,把岭南那边运来的红糖再进行深加工,制成白糖销售,这样即便是公孙正有外心,也不至于让白糖的制作工艺流失。
当然这也是防着岭南那边当地官员或者地方豪绅一手,当他们看到制糖如此赚钱之后,肯定会想方设法的弄走制糖的技术,只要把白糖的生产技术掌握在手里,那么就算是他们把土制的红糖制作方法弄走,也无法和徐家正面竞争。
而白糖这种东西,自年后他和文秀儿成亲后,在长安一经面世,便引起了轰动,徐淼黑了心把价格定得非常之高,一斤白糖售价高达一贯多钱,但是依旧还是供不应求。
别说是白糖了,就连未经过再次深加工的红糖,在长安一经推出,照样也是供不应求,价格比白糖稍低一点,也没低太多。
公孙正从岭南那边发往长安的两万多斤红糖,可以说一下子就让徐淼收回了所有之前在岭南那边的投资,还很赚了一笔。
接下来如果不出意外,徐家就算是在长安的其它生意都停了,仅靠着岭南那边的制糖生意,就足够徐家不愁吃喝了,养活目前徐家上上下下这些口子人,是没有任何问题。
今天其实徐淼隐隐间已经预感到了冯盎来他家的目的,只是还不太确定罢了,等冯志岱把一小包白糖打开摆在桌案上的时候,徐淼就彻底确定了冯盎的目的。
不过徐淼还是决定先打一下马虎眼再说,于是看了看这桌上的白砂糖,装傻道:“这不是近期刚在长安市面上出现的白砂糖吗?冯公让在下看此物不知乃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