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淼也不提大屿岛一战的战事过程,上来便开始哭穷,绕来绕去的就一个目的,那就是接下来要他们拿钱。
刘洪和越州的这些当官的一听,脸就顿时垮了下来,心里面跟吃了个苍蝇一般,暗骂谁请你来海中洲剿匪了?你自己喜欢来,死了人能怪谁呢?现在却要来找他们要钱,这如何能行?于是他们本能的就想要出言找借口拒绝。
“徐大人,这次确实是让贵部将士们受累了!可是您可能并不知道,时下越州这里,也算不上富裕呀!若是给大人提供钱粮补给的话,倒是下官还能勉为其难想方设法筹措一些,但是若是连抚恤的钱也要我等筹措的话,只怕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刘洪张嘴就对徐淼哭穷道。
徐淼立即把脸一沉,哼了一声道:“这天下谁不知道江南最为富庶,而且据本官所知,江南这连续数年都风调雨顺,粮食连年丰收!刘大人这是不愿意承担了吗?
刘大人可别忘了,此次本官率部前来江南沿海讨贼,可是你们连连上书朝廷催促本官前来,现如今本官率领部下们来到本地,和海匪们浴血奋战,刘大人却连区区一些战亡将士的抚恤都要推脱,此乃何意?
若是这样的话,本官到不介意向朝廷陈明此事,由当今陛下来定夺如何?
当然,眼下本官还是要以剿匪为重,待到审讯完那些黑鲨手下的亲信之后,一并将他们的供词也呈送朝廷!”
刘洪一听,顿时就感觉像是挨了一级窝心拳一般,被堵得心口发疼,心中大骂徐淼无耻。
徐淼这家伙明显是在威胁他们,因为海中洲一带贼患肆虐多年,作为混官场的,都很清楚这些年来,他们一直没有对海匪采取过什么像样的进讨行动,这背后一定会存在一些猫腻。
而官匪勾结这种事,乃是最正常不过了,但凡是哪里的匪患比较严重,那么就基本上会存在官匪勾结的情况,若不是有官方暗地里罩着那些匪众的话,匪盗又岂能轻易坐大!
徐淼绝对是抓住了一些重要人物,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才会如此强势的跑来越州找他们要钱要粮。
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是他刘洪屁股干净的话,倒也不惧,可是他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最怕的就是徐淼揪住不放,深查下去,把他给挖出来。
他很清楚一旦他大量收受黑鲨和马六他们那些海贼的贿赂这件事被挖出来的话,那么他就不是丢官罢职那么简单了,以他的所作所为,要是让当今圣上得知的话,这天底下任何人都保不住他。
到时候一旦要是开罪了徐淼,徐淼哪怕是没有掌握充分的证据,仅仅只是命一些俘虏随便构陷他一些罪证,他就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刘洪不由得立即就怂了,连忙陪着笑说道:“徐大人莫要生气,下官并未说不管,您麾下的那些将士为我们江南沿海的太平浴血杀敌,战死疆场,作为江南的地方官,下官岂能坐视?
请大人放心,从明日开始,下官便会想办法筹措一些钱粮,作为阵亡将士的抚恤之用!
但是大人您也知道,江南沿海也并非只有越州一州之地深受匪患之扰,相反越州这里只是临着杭州湾,反倒是受贼患影响最小的一州。
反倒是苏州和明州以及台州等地沿海受匪患影响要远大于我越州,这阵亡将士之抚恤,也不便都让我越州来出!
这件事还望大人能够体谅一二,其它各州也理应承担一部分,大人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