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果安家不准备在明面上和乘风撕破面皮,那么自然就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阻止乘风方案的实施。而实际上,安家也并没有打算阻挠,并且准备从中凑合着获取一部分的利益。
当然,这事没这么快能获得效益,甚至很可能当乘风参加联合会议之后就完全作废。
因为那些外国人不可能放过乘风,而刘家这边也会在合适的时候,隐晦地在后面把刀子捅出。所以,只要乘风参加了联合会议,那么估计就没什么机会能活着回来。就算退一万步,乘风能活着回来,但估计什么身份地位都会被完全封锁。
安兴隆是明白刘天贵的,如果邓家到最后都要保住乘风不死的话,那么,对乘风最后的处置,就是剥夺政治权利终生,并且终生监禁。
虽然相比起让乘风直接死亡来说,这种处置可能会存在那么一丁点风险,但是实际上,安兴隆心里清楚,就算乘风能活着回来,估计也会第一时间死在监狱里面。
邓家就算再愤怒,也不可能因此而撕破最后的面皮,因为人死不能复生,而活人还必须继续生活下去。
按理来说,安家在会议现场应该直接反驳乘风,就算反驳不了,也应该直接离场表示抗议。而不是留下来,接受乘风的安排。
实际上,安家这种行为并不奇怪。哪怕安兴隆心里明白,乘风有99%的几率死亡,但是哪怕乘风只有那么1%或者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的可能不死,安家都不可能和乘风撕破面皮。
这是安家处世的准则,也是绝大部分大家族的处世准则。要么不出手,出手就必须直接弄死,这是刘家的准则,因为刘家怎么说都是军部方面的家族,所以这种行为准则并不奇怪。所以安兴隆才会肯定,刘天贵既然出手,那么不管事情怎么样,乘风都必死无疑。
但安家和刘家不同。安家一直负责都是人士方面。人和人之间的交际,讲究的是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模式。
所以,安家不可能和乘风反面,并且时候保持着一定程度上友好的姿态。
说白了,这其实是多方面的投资,这样的话,不管谁最后胜出,安家都不至于亏本。
宴会这边,安兴隆再次收起了通讯仪,他摇头笑了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古人诚不我欺也。就因为这个小家伙,差点让我忘记了正事。”
刘天贵眼内掠过一抹欣喜,安兴隆终究还是没有忘记自己合作的位置。
事情其实很简单,帝域内发生的事情,这些大家族不可能会一直毫不知情,所以,安兴隆没必要躲躲闪闪的,这根本就不是聪明人应该有的做法。
实际上,虽然安家没有和乘风扯破面皮,但很明显,安家更不可能和刘家扯破面皮。甚至,也不会在这件事上,给两家埋下误会。
所以节奏很重要,安兴隆可以把话题扯开一段时间,并以此敲打一下刘天贵,让他记得,比起刘家来说,邓家同样也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但最终,还是会把话题扯回来。
因为,安家既然选择和刘家合作,那么就要时刻让刘天贵知道,安家并没有改变原本的立场。
这好比一个男人在追一个女子,这女子一直都显得无比矜持,但很明显,这女子也必须明白一点,如果自己是愿意和这男子在一起的,那么矜持一下下就好了,矜持得太久,这男子很可能就会移情别恋。
所以,既然安家并没有打算转移合作的伙伴,安兴隆磨蹭了这么久,自然也是时候把事情说出来。不然的话,让刘天贵误解了安家的意思,那麻烦就大了。
刘安张三家因为不满足现在获得的利益,所以选择了同盟,那么自然就是因为,还和邓家紧密合作的话,比不上这三家联合起来合作的利益。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安兴隆不可能愿意被刘天贵误会。虽然有着两手准备,但是还是要分出主次来的。
和刘家的合作,才是正事,至于对乘风那边的少许让步,这基本上可以忽略不算。
“长乐那边给我汇报了件事情,乘风那小子准备把纪元域、风之战域以及大楚战域都整合起来,老刘,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安兴隆一边说着看,一边叉起块肉,然后放进嘴里咀嚼起来。
刘天贵的眼内终于露出满意的神色,其实,他对安兴隆说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乘风那边再弄出什么东西出来,这对他来说,都不重要。既然不重要,他自然不可能会有兴趣。他在意的,是安兴隆的态度,他在意的,是安家的态度。
而现在,安兴隆作出了让他满意的表态,那么事情也就皆大欢喜。至于什么三个战域的整合?这能顶个屁用!刘天贵嘿嘿笑了几声,同样夹起菜就往自己的嘴里送。
片刻,刘天贵放下手中的筷子,然后扯过一张纸巾擦拭了一下满是油腻的嘴巴,这才看了安兴隆一眼:“也难怪你会忘记,相比起小妹妹来说,这事的确不怎么重要。”
说着,刘天贵耸了耸肩膀,眼内满是平静:“老安啊,那边的事你就不用费心了,明天就是联合会议开始的时间,今天乘风那边再怎么着,都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趁现在时间充足,我们还是谈谈纪元域那边的事情吧。”
随着刘天贵的话,张强的神情便变得激动起来,他直接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快速地把手擦拭干净,然后拿出自己的通讯仪,点开了记录的功能。
安兴隆神色并不如张强那般的激动,相反,他和刘天贵同样地平静。听见刘天贵把话题扯到纪元域上面,安兴隆微微笑了一笑,他拿起酒杯,摆在眼前翻来覆去地扭转着,像是被里面晶莹的酒液所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