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章亲王年二十又五和张建一般大小,按照多年前计算,正符合了少年子的说法,再加上体弱,怕也是引人耳目的说法,说不准真是替宪宗暗地查访当地民情,不然宪宗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封他一个武章郡王的封号。
可惜林熙菡就算知道了林玉煊夫妇逝世的真相,可先人已逝,仇人已死,林熙菡知道又有什么意思来着呢?
林熙菡知道真相太晚,她总是在事情过去了,才发现真相,但是她也明白这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在林玉煊夫妇和老林国公留下的书信中,他们一直不希望林熙菡参与上辈子的纠葛,林熙菡不知道她真的知道了真相是否能忍下去,不能忍下去,又能如何?
林熙菡提到武章亲王,这位传说中的武章亲王也悄然进京,来满足旧人临死前的最后一个愿望。
文太尉年纪大了,常年作战在外,引发了旧疾,又不大注意,终于在回程上病倒了。
他一生为了旧梦所奋斗,年老就想见见孙子孙女,文家小辈此时再多的心结,也早就放心。
张建受文太尉大恩,也不忍在文太尉临死前还欺骗了他,终于还是告诉了文太尉真相,文太尉很是欣慰,他叹道,“其实我又何尝没有猜出你的事儿,你出现的太巧。只是当时老夫无法违背心意,继续助纣为虐,才借着你,自我安慰地逃出那场心灵的纷争,也给老伙计们谋最后一条出路。”
“太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骗了你,骗了你。”
张建听罢,心里酸楚,愧疚,不由为这位睿智的老人痛哭不已,“我。我……”
“呵呵……”
文永康自然知道张建是为了什么道歉。不由笑道,“傻孩子,大丈夫建功立业,争名夺利再正常不过了,也又不是违背本心的坑害老夫,相反还是助老夫一把,有何不可?再来就算你不是阿妩的孩子,也是旧人的孩子,阿妩的侄子,我拉拔你一把。也是拉拔旧人一把,都是一样的。”
文永康这一说。张建心里一松,又想到文永康是为了怕他心怀内疚,而不安,才特意皆是,越发难过不已。
文永康叹息,“老夫一生没什么冤枉,只是张建我儿。我想问你一件事儿,阿妩的孩子还活着吗?我能见他一眼吗?”
张建摇头,文永康面露失望,张建连忙解释,“太尉,太尉,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崔阁老找寻出来的,我不知道太后的孩子是生是死。”
“这样啊……”
文永康默认不语,面露遗憾。
突然文府有人传报。“陛下来了。”
文永康挣扎了想要起来,却见宪宗皇帝领着一个和张建一般大小的陌生男子进来,他穿着明黄的五爪官服,长相和宪宗皇帝三分相似,却有七分和张建相似。
“这是,这是……”
文永康指着那男子,吃惊得撑起身子,惊问道。
宪宗点点头,扶着文永康躺下,又拉着武章郡王站到文永康身前,笑道,“国丈,他是朕的二十七弟,幼年过继给五皇叔的武章郡王。”
“好,好,好。”
文永康连叹三个好,拉住武章郡王的手,朝宪宗看去,笑道,“武章,武章,张妩,张妩,还是陛下深谋远虑啊?老夫再次谢过了。”
武章郡王不明其意,朝自家皇帝哥哥看去,宪宗朝他点点头道,“二十七郎,给国丈拜个礼,谢谢他为大胤做出的贡献。”
武章郡王和宪宗皇帝兄弟情深,听哥哥吩咐当即给文永康行了个大礼,文永康含泪拉住,将目光看向宪宗皇帝,“陛下,老夫最后一次拜托了你了。”
宪宗点点头,道,“国丈放心,他是我的弟弟。“
宪宗一行人出去,文永康溘然长逝,文氏家族人哭泣不已。
张建送宪宗兄弟致二门,宪宗遣其归,武章郡王看着文府挂满白绸的府邸,感慨道,“文太尉这样的武将可惜了。“
宪宗看着一无所知的弟弟,默默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最近就留在京里,你嫂子早就念着你的。过几日,也好让你嫂子给你挑个贤惠的王妃。”
武章郡王摸摸头道,“这个,这个就算了,京里扭扭咧咧的娘们,我实在喜欢不来。”
宪宗想到自己弟弟的品味也实在头疼,遂骂道,“你不小了,这般还不定下,让我和乳娘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