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心并未看到怀墨染捏住那飞镖,一时间躲闪不及,整个人便狼狈的向后仰倒,而那飞镖则直直擦过他的鼻尖,惊险的飞了过去。
虽然那飞镖只是为了训练时候用的木质飞镖,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心脏狂跳,因为他没有想到,怀墨染竟然有着如此惊人的实力,也因此感到深深的挫败,因为他终于明白为何怀墨染总不带着他了。
怀墨染缓缓走过去,伸出手,淡淡道:“起来吧。”
藏心望着她那白玉一般细腻柔滑的玉手,犹豫片刻,方将手放到她的手心,任由她拉起来。怀墨染望着那比自己小一点的手,不由轻笑出声,因为藏心不仅模样长得像如花似玉的女子,就连那双手也十分好看。
藏心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只是有些尴尬,待他起身后,便慌忙将手从她的手中抽出,而后垂首道:“主子,您真厉害。”
怀墨染摆摆手,浑然不在意道:“待你和我一般年纪时,你一定比我厉害。”
藏心沉默片刻,而后认真的颔首道:“属下一定会努力成为比主子还要厉害的人,不然……属下便再无资格跟在主子身边了。”
怀墨染知道他还在计较自己把他丢掉的事情,不由有些讪讪,虽然藏心心智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但是他毕竟是小孩子,所以有时候也会有些任性。不过这种任性,怀墨染很喜欢,她甚至觉得,藏心在某些地方和自己简直一模一样。
“乖。”怀墨染拍拍藏心的肩膀,便让他继续练剑,自己则要四处逛一逛,呼吸一下这里的新鲜空气。
藏心没说什么,因为此时的他,只是迫切的想要练好武,成为能让怀墨染依靠的贴身护卫,遂他没有跟着怀墨染,而是继续拔剑,苦命练习。
怀墨染看到他如此听话,不由满意的笑着离开了。她今儿折腾了一天,是该好好放松放松了,可是当她绕过一个帐篷的时候,却赫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百里邺恒。而更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此时的百里邺恒正与蓝衣飘飘的沈画依站在一起,而且看那模样,他们二人相聊甚欢。
怀墨染的心中立时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那么难受,她虽然极力保持淡定,可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每一根汗毛,似乎都竖了起来,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好像她看到他和潇潇在一起时的那种感觉一样。
月光下,百里邺恒与沈画依含笑宴宴,衣袂交缠,远远看去,两人竟然显得无比般配。而怀墨染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倒像是个看戏的。
突然,百里邺恒感到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警觉的转过身来,却发现怀墨染正冷着一张脸站在不远处。
百里邺恒的脸色一瞬间便有些难看,他有些慌张的走过去,同时柔声道:“娘子,你不是说累了,要好好休息么?怎么这会儿又出来了?”
怀墨染冷然一笑,旋即嘲弄一般望着慌张的百里邺恒,懒懒道:“我要出来便出来,你管得着么?”说罢,她淡淡瞟了此时正安静望着她的沈画依,状似漫不经心道:“大祭司,又见面了。没想到冷漠如霜的大祭司竟然也有如此雅兴,竟然会和男人半夜里聊得如此酣畅投机。”
沈画依神色淡淡,并不因为怀墨染的话而恼怒一分,而是异常平静的直视着她的双眸,悠悠道:“太子妃说笑了,太子殿下与画依有缘,这便多聊了两句,如果太子妃不高兴的话,画依这便回去。”
怀墨染听到“有缘”二字,额上青筋不由一跳。下一刻,她扬眉,掩面而笑,一双乌光流转的眸子里闪动着潋滟寒光,语气轻挑道:“你们有缘便多聊两句吧,最好让他今晚别回我那去,省的打扰我休息。”
百里邺恒凝眉望着嘴犟的怀墨染,沉声解释道:“墨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怀墨染拢了拢袖子,冷声道:“是不是我想的那样重要么?重要的是太子殿下开心。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我正好准备沐浴休息,这便告辞了。”说罢她便潇洒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百里邺恒知道她生气了,遂只匆忙对沈画依点了点头,而后便快步跟上了怀墨染。虽然平时他总是将她吃的死死地,但若她不高兴,他便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好比现在,他们明明离得那么近,他却觉得她的心是镜中花水中月,他怎么也抓不住。
而回到帐篷以后,热水已经送了过来,怀墨染瞟了一眼那木桶,而后冷冷的对百里邺恒道:“你出去,我要沐浴了。”
百里邺恒给一旁满面紧张的阿蛮使了个眼色,阿蛮这便如蒙大赦般离开了帐篷,待她走后,百里邺恒方从身后拥紧了怀墨染道:“娘子,为夫真的只是和大祭司聊一聊,没有别的什么。”
怀墨染从鼻孔中淡淡嗤了一声,口不由心道:“就算有什么,又关我何事?”
“娘子吃味的时候真的好可爱,娘子,我们一起来沐浴吧。”看着脸颊鼓成小包子的怀墨染,百里邺恒忍不住捏着她的脸颊道。
怀墨染淡淡“哼”了一声,一把推开他,看着他一脸无辜的模样,她终于还是没出息的问道:“你们聊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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