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如此精神奕奕,脸上的那几分没有来得及收起的怒火,更是让他精神抖擞,狂冷的霸气四射,强势的压迫着她本就不算强悍的神经——他,全然没有中毒的迹象!在马车上,他装痛,装可怜,装难受地抱着她,竟都是为了骗取她的关心?!
“你……你怎么会……”她抬头看了眼打开的格子,“你竟然爬房顶?”堂堂狼王,他是有多喜欢做梁上君子?初相识就总爱从她的房顶上落下来,现在可真是炉火纯青了。
阿斯兰纠正她的口误,“这不是房顶,这是船顶。”
他还有心思说笑?“你现在应该做的是,乖乖回到你的网子里!”如果黑豹发现他在这里,还不知会如何对付他呢!
他完全明白她为何担心,“黑豹不是我的对手。”说话间,他逼近一步。
伊浵忙后退,后面就是床,而床上还有花暝司这个大活人哩,“阿斯兰,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不希望你和除我之外的人再单独在一起。”他快如闪电地一紧,把她扯入怀中,在花暝司眼睁睁地瞪视下,从房顶格子纵身飞出。
“祺尔钦,把人放下!”花暝司气恼地低咒。
刚才是他看错了吗?那只该死的狼人竟然还能嚣张跋扈的用内力?为什么他竟没有中毒?
他是狼人是需要呼吸的,为什么反而是他这个不用呼吸的吸血鬼中了毒呢?
黑豹端着饭菜推门进来,见伊浵不在,不禁奇怪,“她人呢?”
花暝司冷哼,“没有血喝,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黑豹从餐盘上拿了一杯血放在床边,“新鲜的猪血,希望你有个好胃口。另外,我根本不需要你回答这个问题,我自己会去找。”他可不是没有注意到地上的绳子和脚镣。
“她刚才从窗子跳出去了。”
“你说什么?”
“我话只说一遍,你爱听不听。”花暝司垫着衣袍,隔着网子,端起杯子,高高举起,血流细细如柱,正从网眼中流过,精准落进口中。他惬意凛然,一杯饮尽,心满意足地一笑,“猪血的味道也不错,至少比你的血干净纯净!”
这该死的吸血鬼,是在骂他猪都不如吗?黑豹怒火涌上来,却无心思追究。
他人已经到了窗口,掀开窗帘,往外瞧了瞧,水面上碧波荡漾,深不见底。
伊浵刚才那样伤心,难道她真的想不开……思及此,他来不及多想,从窗子跳出去,噗通一声,落入河中。
花暝司则在床上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真是头笨到家的蠢豹子!”笑到最后,却又苦不堪言。
他为什么要说伊浵落水?他应该说的是,她被祺尔钦那只该死的恶狼抓去了对面房间。偏他心里却又清楚的知道,若是时间倒退回刚才,他却还是会说伊浵落水。
“穆伊浵,你改变了你的恶魔,让恶魔爱上你,却终究还是会离恶魔而去吗?不要让我恨你,你最好马上给我回来,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这些话,他只能对着帐顶恨恨地低喃,而伊浵在对面的房间正忙着躲开阿斯兰的碰触。
她粉拳挥舞,手脚并用,又打又踹,这点力道,落在阿斯兰坚硬的金甲上,乒乒乓乓一阵脆响,不但半分没有打疼他,反而害自己手脚剧痛,最后一脚不偏不倚,踢在他膝盖护膝上,当一声,狠狠撞倒了脚趾,痛得她哇啦哇啦直觉,眼泪也滚出来。
“我的脚……我的脚一定断掉了……呜呜……”她手臂挂在他宽厚的肩上,只靠右脚着地,受伤的左脚又甩又晃,却还是无法缓解疼痛。
“呵呵,打别人,却弄伤了自己,还从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女人!”阿斯兰忍俊不禁,半拥半抱地把她带到床上。
他要做什么?带她到床上来做什么?他休想趁人之危!
伊浵羞恼地面红耳赤,戒备地忙要起身,却被他两只大掌按住双肩,“你放开我!”他这样亲近她,害她都不能呼吸了,她稍一动,就会碰在他那张万恶的俊脸上。
深邃地墨绿眼睛满是玩味地凝视着她,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他口气却一改刚才的冷怒,恢复一本正经,“你误会了。”
误会?她误会什么了?这只色狼,满脑子都想些七七八八的事!上次在花暝司的亲王府,弄得她以为自己坐了一场绮梦,色女上身似地恍惚了一整天,也只有他才会耍得她团团转!
见他从内间端了一盆水出来,她愕然一怔,顿时面红耳赤……好像,真的是她误会了耶。她暗暗吁出一口气,窘迫地抿了抿唇,压下满腔指责。
他以内力把水加热,咬破右手手指,把血液滴入其中,端到床前来。
伊浵瞅着他的一举一动,恍惚想起两人邂逅的第一晚,他抱她入馨兰居,以手掌灌输内力,为她加热沐浴用的水。那时,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尚待考察利用的工具,现在,她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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