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合欢散?”石崇并非什么不谙人事的少年,自然明白这药的含义。可他心里吃惊之余,却也明白此事要真算起来,怎么都不关梁青蔓的事情,无论如何都是自己占了便宜。倘若自己还不知好歹,真的顺竿爬下,那就真是猪狗不如了。
想到这里,石崇伸手轻轻将梁青蔓的柔荑握住,以给她安全感,直到感到她没那么紧张了,才幽幽说道:“能与青蔓成为夫妻,是季伦几世修来的福分,季伦又怎会不愿?只是季伦也想问青蔓一句,你可愿嫁予季伦,陪伴季伦一生一世?”
石崇的这番话是发自肺腑的,自然将梁青蔓感动的热泪盈眶,她把头微微一低,主动靠在了石崇的怀里。这个动作胜过千言万语,石崇也不扭捏,立即伸手搂住了梁青蔓。两人成为了新婚夫妻,自然如胶似漆,恩爱非常。
而与此同时,还在京城的潘岳一家,却犹如乌云盖顶,闷闷不乐。
“容儿,安仁这几天怎么样了?”难得见到杨容姬在菱儿的陪伴下出了房间,刑氏立即不失时机地向她打探起自己儿子的消息。
“相公身体很好,请娘亲放心。”杨容姬轻抚着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慢慢答道。
这段时间,整个潘府的情绪都跌到了谷底。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嫁到潘家的第一个春节会是这样度过。而她的相公,除了在初二的时候得到公公恩准陪她回家探亲以外,就再也没有出过房间。她虽然觉得心疼,但是事已至此,除了静观其变,她也别无他法了。好在每天还会有菱儿准时来带自己出去散一次步,才不至于闷坏自己的身体。
“那安仁的心情怎样?”有杨容姬陪在潘岳身边,刑氏倒是并不担心潘岳的身体。但是想必他的心情,定不会好到哪去。但是偏偏潘岳又总是喜欢表现得若无其事,这如何能叫她这个做娘的不担心呢?
“相公的性子一向恬静,自然也不会让我们太过担心。娘亲尽管,等他禁足的日子到了,出去走走,也就不会再介怀了。”
“这倒是。”刑氏微微点了点头,安仁毕竟也不小了,有些挫折经历过也好。
“对了,在这之后,你们有没有什么打算?”刑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继续问道。
“我跟相公商量过了,等禁足的时间过了,相公就陪我回扬州省亲。”杨容姬当然明白刑氏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潘岳无缘无故遭到罢职,定是被小人所害。倘若继续留在京城,指不定还得再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急流勇退,暂避锋芒。
“这样也好。”刑氏再次点了点头,杨容姬所想正合她的心意,“只是,你身怀六甲,辛苦了。”刑氏疼爱地拉着杨容姬的手,心里有万般的不舍。
“只要能为安仁生下一儿半女,容儿的这点辛苦,又算得了什么?”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孩子,杨容姬立即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潘岳的禁足之期已过,潘府上下怕他留在京城难过,便迅速为他收拾好行囊,让他与杨容姬早日出发前往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