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如何评说与朕有关系么?”苏怡鸣勾唇一笑,邪魅无比,“朕从来不在意那些无聊的人如何看朕,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爱怎么说就怎么说,难不成朕要活在他们的意志下,因畏惧八卦而改变自己的生活,自寻烦恼?”
“苏皇向来活得恣意潇洒,又贵为君王,自然不必在意世人的眼光,可是,煦王妃乃一女子,又是佑荣的娘亲,她如何能做到像你这般随性自在?就算她不在乎自己的清誉,她也要为自己的儿子考虑,天下做娘亲的都一样,唯恐自己的儿子被人瞧不起,唯恐自己的行为不检给儿子抹黑……”
“百里皇上,饭可以随便吃,话却不能乱说,煦王妃何时行为不检了?她怎么又为佑荣抹黑了?若没有她,你如今能有这么可爱的孙子么?”苏怡鸣瞬间黑了脸,关于慕容焕的半个不字,他都不愿听到,更不能容忍。
“苏皇,朕只是想说,煦王妃不可能对世人的风言风语完全不上心。否则,她何不大大方方承认了当初逃离一事,何不坦承自己就是武林盟主,何不承认自己曾是你的未婚妻邱姑娘?难不成她在人前掩饰这一切是另有隐情?或者说,是因为苏皇你,她才折返西林,继续做这煦王妃?”百里明江一挑眉,略带审视地看着苏怡鸣。
“百里皇上,你想多了吧?!”苏怡鸣拿起茶盏,修长的手指捏着盖子轻轻在水面上滑动,“朕若是有心向西林安插暗桩,怎么也不至于将自己心仪的女人送来做奸细。朕再无能,也还没有无能到那一步!”
“朕相信她不是你的奸细,可朕的肱骨之臣们却不见得会这么想。朕乃一国之君,却不能步考虑大臣们的想法,否则朝堂之上,朕要如何安抚人心?!”百里明江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盒推到苏怡鸣面前,“苏皇,你可知道这是何物?”
苏怡鸣呷了口茶水,放下茶盏,拿过玉盒,打开一看,眉心一蹙,“谛听蛊?百里皇上是要用在煦王妃身上,当众审问她么?这似乎不妥吧!”
“有何不妥?”百里明江说的好像真有这样的打算。
“谛听蛊毕竟也是蛊,对人的身体多多少少会造成伤害。煦王妃如今有孕,又很虚弱,对她下这样的蛊,你不担心自己的皇孙有危险?”苏怡鸣放下玉盒,看着百里明江,“不如百里皇上明日早朝的时候将朕带去金銮殿,当众对朕下蛊,有什么问题尽管冲着朕来,这样也算可以给你的朝臣一个交待了。”
“苏皇,让你代替煦王妃接受大臣们审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这样一来反倒愈加坐实了你对煦王妃有情,西林的大臣如何能接受,煦王妃和佑荣以及她腹中的孩子今后在西林又要如何立足?”
“百里皇上,那你想怎样?到底要如何你才会放了煦王妃?”听到这里,苏怡鸣要是再不明白百里明江的意思,他就是真蠢了。
“苏皇,朕其实对你一直心存感激,若不是你,煦儿的命可能已经没了,若不是你与念太子交好,当初朕的皇后被毁了容也就难以恢复容颜。说起来,西林皇室欠你的很多。朕是真心希望西林和高棉能成为友好邦国,希望自己与你能成为朋友。”
“不过,朕在与冷昆阳一战中伤了元气,至今尚未选定皇位继承人,皇子们个个跃跃欲试,西林的变数还太多。此时若传出你与煦王妃的这些流言,很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对西林皇室不利。朕是西林的君王,自然不希望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更不想皇位落入宵小手中。”
“所以,既然煦王妃自己选择了回来,选择了重新站在煦儿身边,朕希望你能克制自己的感情,理智地看待她的选择。煦儿或许是不够爱她,但朕相信经由昨夜的那一番谈话,煦儿绝不会伤她,更会比以前尊重她。”
“苏皇大可以让你的人继续盯着煦王府,若是煦儿做出对煦王妃不利的举动,若是煦儿真的出手伤她,那你前来西林带走她,朕都绝不阻拦。而此时,朕只希望苏皇能安心返回高棉,不要介入朕的皇子们的事情。”
百里明江说的很直白,但也带了几分委婉,百里明沧告密的用意,以及百里陌鑫的居心,他其实都能猜到。送走苏怡鸣这尊大神,他才好清理门户。
“如此说来,朕是该回高棉了。”苏怡鸣起身邪魅一笑,拱手告辞,“希望百里皇上言而有信,放煦王妃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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