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美人晚膳用得多了一些,便带着宫女出来走走消食。
宫女一边陪着她走一边道:“奴婢听说,白婕妤这几日抄佛经都快抄疯了,每每都要抄到后半夜才敢上床睡觉。”
陆美人没有说话,却在心里说:“活该。”
教小皇子礼仪规矩的事儿,本也就是白婕妤和许婕妤先挑起的,挑灯抄佛经,自然是活该。
不过,她却听说了,这许婕妤这几日都没有怎么抄经书,也不知道她是想破罐子破摔,还是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
陆美人想,除非重病不起,许婕妤没有任何办法逃过不抄佛经还不被皇上责备。
正想着,突然听见她身边的宫女,小声而又激动地提醒她,“娘娘,皇上,皇上走过来。”
陆美人回过神一看,果见皇上迎面走过来了,太过突然,她一时没来得及做反应,正要行礼,膝盖才屈一半,皇上就像没看见她一眼,绕过她走了。..
陆美人僵在当场,心中刺痛,皇上就这么不喜欢她吗?看见她连脚步都不愿停留片刻。
接着,又有一群人从她面前快速走过,待人走远了,宫女才愤愤不平地跺着脚道:“娘娘,皇上无视您也就算了,没想到这些个狗奴才也这样无视您,您以后可不能再这么淡然了,这宠一定要争起来。”
陆美人神色苍凉地直起膝盖,自嘲地笑了笑,“皇上都不喜欢本宫,无论本宫做什么,皇上都看不见,本宫又如何争宠?”
争宠的前提,是这个人能看到你,这个人的眼里都没有你,做再多都是徒劳。
以前,她也不是没想过争宠,更付诸了行动,可当她把自己脱光了出现在皇上面前时,在皇上眼中看到的只有厌恶。
那一刻她就明白,自己或许永远都不会成为皇上所喜欢的妃子,但这也不妨碍她一心一意的爱皇上。
这些年她安分守己,只是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耻辱,却也在期待着,皇上终有一日能看到她的存在。
但这也不妨碍她嫉妒冷妃,因为冷妃太受宠了,轻而易举的就拥有了她求都求不来的一切。
查监控的冷落月意识到不对劲儿了,凤城寒只是了冷漠,但还不至于眼瞎,更不会如此没礼貌,明明看到陆美人了,人都要行礼了,还就这么直接走过去了。
王信他们也是,见着陆美人都没行礼,就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来不及行礼一样。
狗皇帝到底怎么了?冷落月心里升起一丝担忧。
王信不是没有尝试过阻拦皇上,但皇上会将他们推开继续向前走,见过识广的他,并不觉得皇上是中邪了。
真龙天子,有龙气护体,邪祟都不能近身,又怎么可能会中邪呢?
皇上现在这种情况,更像是中蛊了。
王信有一个秘密,那就是他其实是南疆人,准确的来说,他母亲是南疆人,他父亲是天元人,南疆人善养蛊用蛊术,而他从小跟着母亲生活,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
他母亲死后,他失踪多年的父亲突然出现,并且带他回了天启。
但他父亲在天启早已经有了家,故而才会失踪,父亲要面子,没有对外宣称有他这个儿子,只说是故人之后。
他努力读书,想要成才,让父亲承认他的身份。但却因为太过出挑,反而遭来了祸事,父亲外出经商时,府上那位平日里就磋磨他的大夫人,直接将他卖进了宫里做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