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婵衣陪着夏老夫人一同吃过早饭,就跟谢氏和夏明彻一道坐车去了朱府。
上午的太阳十分明亮,天空中飘荡着几朵白云,有些轻柔的风拂过脸颊,显出几分柔情来,天际高远,朱府门前却早有车辆往来。
婵衣被锦心搀扶着下了马车,看了眼朱府门前那辆带着定国侯王家族徽的马车,定国公夫人不是个喜欢应酬的,自从孀居在家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非有事才会出门,朱家刚搬到云浮城来,定国公夫人是叙旧,还是有别的什么事情?
她愣了愣神,就被随后下车的谢氏瞧见,谢氏过来拉她的手,柔声道:“你这个猴儿,怎么愣在你表舅舅家门口?还不赶快进去,虽说已经入了春,这天儿还没彻底暖和起来,你也不怕冻着!”
婵衣回过神来,一边儿搀着谢氏的手,一边儿往里头走,谢氏身边还跟着孙嬷嬷,是夏老夫人特意嘱咐,让孙嬷嬷也出来串串门,也顺便瞧瞧云浮城的春景,看看这些年来都有些什么变化。
二门上表舅母王氏早早就接到丫鬟报的信,等着她们了,见着谢氏跟婵衣,爽朗的笑道:“昨儿母亲回来就说今儿你们会过来,昨儿我就吩咐厨房的准备了些晚晚爱吃的芸豆卷跟桂花糖,又听三表嫂说晚晚前几日闹胃疼,吃不得甜的,又准备了些花生酥来。”
王氏说着话,上来挽谢氏的手,亲亲热热的模样,却让婵衣看着心中直奇怪,虽说往常表舅母跟母亲的关系也很近,但却不会像今天这般,亲近的几乎像是一家人似得。
谢氏接王氏的话道:“也是晚晚这孩子太娇气,这些日子养的好了些,倒是让你费心了。”
王氏笑着道:“又不是外人,说什么费心不费心,晚晚就跟我自个儿的闺女似得。”
说着话,就进了正屋,朱老太太精神十足的坐在堂椅上,身边坐着定国公夫人,像是说了什么有趣的事儿,屋子里头一片笑声。
谢氏进了屋子,跟婵衣一同给朱老太太行礼。
朱老太太笑着问道:“怎么不见彻哥儿?”
因昨天婵衣与朱老太太说起夏明彻,所以朱老太太一直记挂着。
谢氏回道:“一屋子女眷,哪里好让他过来,刚刚下了车,就让小厮领着他去外院见他表舅去了。”
朱老太太眼中带笑的看着谢氏,“也好,一会儿等谢家的几个哥儿过来了,他们正好一起过来,大约是人老了,看见这些年轻的毛头小子一个个皮实的紧,心中也是欢喜的。”
站在朱老太太身边的朱瑿立即逗趣道:“祖母嘴上总说自个儿老了,昨儿还拿着鸡毛掸子追着两个哥哥打呢,哪家的老祖宗能有这个精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