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敢问端亲王这种话题,反正他也不可能告诉自己。苏惜沫去那件屋子里给小家伙把脉的时候,发现他果然是受了风寒,导致病情恶化。
幸而他一直持续在用自己开的方子,体质稍稍改善了一些,否则这点儿风寒可能就会要他的命。
苏惜沫用热帕子给他捂着头,又让人往屋子里多添了些炭盆,好让屋子里暖和起来,又开了一个驱寒的方子,让人立刻煎了给小家伙服下。
苏惜沫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个粉雕玉琢的小孩,精致小巧的五官,白嫩嫩的皮肤,只是因为生病而显得有些苍白和虚弱,若是健健康康的孩子,一定更加惹人疼吧?
苏惜沫问站在一旁的端亲王:“这孩子怎么会染上寒症的?他不是先天性的,应该是后天落下的病根吧?”
端亲王点点头,道:“是……落水了!”
“落水?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落水的?”苏惜沫实在不明白,看他的病症也不像一日两日了,难不成还在襁褓之中就被人扔下了水?这是谁,这么残忍呢?
端亲王似乎并不想提起这个话题,所以一直沉默着不肯说话了,苏惜沫也没有继续追问,似乎与自己的关系并不大,她只是个大夫,只要负责治好孩子的病就可以了。
苏惜沫交代好了注意事项之后,就起身,道:“王爷,天香楼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现在都闹到皇上那里了,应该不能善了吧?”
“无需担心,这点儿小事,总有人能让皇上闭嘴的!”端亲王淡漠地道,语气毫无波澜,似乎十分笃定。
苏惜沫倒是很意外,道:“王爷难道一点儿也不担心,这件事可能就是皇上乐观其成的,他或许想借此来找到你的把柄!”
“本王没有把柄!”端亲王理直气壮地道。
苏惜沫可是完全不相信这句话,但是她觉得端亲王的把柄沐自成想要抓住却很难,因为这个男人表面上实在称得上是无懈可击。他一直维持着这副面具,连真容都不让人看,永远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地什么都不关心,仿佛权力,金钱,美人,他都不为所动,这样的人看上去无欲无求,但是她知道,一旦这种人有什么需求,必然会不择手段地得到。
越是没有欲望的人,有了欲望之后就越是会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满足自己!因为找不到更合适的东西来替代了!
苏惜沫笑了一下,道:“那就是不需要我帮忙了?”
“本王从不需要一个女人帮忙!”端亲王说的干脆利落,完全不拖泥带水,是他一贯的风格。
苏惜沫挑眉,问:“那你当初在天香楼为什么答应帮我?”
端亲王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也许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要帮她!苏惜沫对这个问题却很是好奇,笑着问:“莫非王爷是对臣女……”
“端亲王一个冷眼瞟过去,沉声道:“你休要自作多情,本王要做什么轮不到你来过问!你目前对本王的唯一价值就是只好小允的病!”
苏惜沫嘿然一笑,道:“王爷,臣女只是想问,王爷是不是对臣女有什么别的企图,您可别多想……小允的病既然我已经接手了,自然会尽心竭力,好了……让人好好照顾他便是,王爷该送我回去了,时辰不早了!”
端亲王还是习惯性地把苏惜沫抱起来,有时候苏惜沫在想,凭着端亲王要她出诊,就算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也不必要每次都亲力亲为吧?抱着一个大活人飞来飞去的,难道不累吗?
两人一直沉默着,突然端亲王停了下来,落在地上,对苏惜沫道:“你自己小心点儿,待会儿别离我太远!”
苏惜沫一愣,刚想问什么,却突然看到从黑暗中发出的箭矢直冲他们而来,端亲王的剑很轻松地将暗箭打落,然后冷冷地道:“出来吧!”
接着就有人哈哈笑着走了出来,一群黑衣人将他们包围住,为首的人用面罩遮着脸,只露出一双充满邪气的眼,眼角还有一道刀疤,让他看起来更加阴森。
那人的笑声沙哑而难听,在暗夜里听着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端亲王……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身边还有个小妞当累赘,你说我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