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刘昭对阿文的印象还算好,便道:“听说上次太后办赏花宴的时候,你出了不少力。”
阿文叩首道:“为太后和皇上效力,是奴婢的荣幸,奴婢不敢居功。”却没有要退下的架势。
周嬷嬷见汪氏脸色不好,就呵斥道:“多嘴,没看到皇上和太后有话要说吗,还不快点退下。”
阿文瞪着无辜的大眼看着刘昭,委屈道:“奴婢这就退下。”
她起身,垂着脑袋后退,只是转身之际,袖子里落出一张黑白分明的纸。
崔氏轻咦了一声,刘昭也注意到了,呵道:“站住。”
阿文脚步一顿,茫然的回头,看到地上的东西,她脸色一变,立马将东西捡起来,折叠着就要放入袖口。
“拿过来。”刚才纸张掉下来的时候,刘昭就瞥见了上面的东西,威严道。
阿文颤抖着小心翼翼的呈上,旋即惶恐的跪下,“皇上恕罪,奴婢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崔氏凑了过去看了一眼,轻声道:“只是一张图纸而已,皇上不必动怒,饶了她吧,何必跟一个小宫女计较。”
刘昭眼睛不转的看着图纸,这哪是一般的图纸,他想起刘玄给他的投石机和八牛弩的图纸,与这张图纸的画风一模一样,他还几次追问刘玄这画图之人是谁,可刘玄却是咬死不说,即便他发怒,也不松口。
他看着阿文,压抑着内心的激动,问道:“这图纸是哪儿来的?”
阿文惶恐不安,一面磕头一面哭道:“皇上恕罪,这图纸是奴婢随手兴起画的,请皇上恕罪。”
“是你画的?”刘昭激动诧异,声音都有些变了,又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轻咳两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图纸,可曾给过其他人?这样的图纸,你那里还有多少?”
阿文想了想,“奴婢只是觉得有趣儿就随手画的,不记得有多少张,这东西也没什么用,只是有一次无意间被太子看到了,就了两张过去。”
汪氏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隐隐觉得阿文似乎就要脱离了自己的手掌心,遂笑着道:“皇儿过来到底是看望母后的,还是来审人的?”
刘昭这才警觉,忙拱手歉意道:“母后恕罪,只是此女颇为重要,请母后允许儿臣将此女带回兴德宫仔细询问,再来向母后请罪。”
崔氏看了阿文一眼,眼里带着笑意,阿文磕头道:“多谢皇上恕罪,多谢太后娘娘,德妃娘娘。”
等到刘昭带着阿文走后,崔氏留下来,与汪氏闲聊了几句,后者就称身体乏了,崔氏起身告辞。
周嬷嬷蹙眉道:“太后,这件事,老奴总觉得蹊跷,皇上怎么会偏偏这个时候来,还有这个阮子君,城府颇深,那张图纸肯定有问题,说不定是早就准备好的,可为何就入了皇上的眼?”
汪氏闭目想了半天,最后才睁开眼,冷笑道:“这个阮子君,有些小聪明,可躲得过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吗,哀家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本事----让你查的事你查出来了?”
周嬷嬷躬身道:“老奴没有查到阮家有收养孩子的事,这个阮子君,当初是阮府四姨太的女儿,生辰八字老奴都查清楚了,后来四姨太被扶正了,她就成了嫡小姐,似乎没什么不妥。”
“像,太像了,若不是毫无血缘,为何能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汪氏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
周嬷嬷轻声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老奴也曾听说过这样的事,隔得老远的人,毫无血缘关系,却长的一模一样,令人匪夷所思,会不会这个阮子君,只是与太后您认识的人,长的有些相似罢了?”
“哼,无论是相似还是就是那贱人的女儿,哀家只要看着那张脸,就寝食难安,这个阮子君,必须要除掉她。”
周嬷嬷脸色闪过一抹阴笑,“这种事何必让太后您费心思,交给老奴办就是了。”
兴德宫内,刘昭仔细的研究了阿文给的图纸,心里颇多疑惑,问道:“这个二冲车,到底是怎么运作的?”
阿文诚惶诚恐,一面又仔细的解释。
两人讨论了足足半个时辰,刘昭才满意,最后道:“原来太子口中的异士就是你?”
“异士?”阿文有些糊涂,“奴婢只不过是个小小管事而已,怎么敢称异士,太子殿下谬赞了。”
刘昭哈哈大笑,“你这一身的本事,若是换做男儿身,朕肯定封你个千总当。只是可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