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他们吵起来了!”凡妮莎看着眼前的两个安迪渐渐融合在一起,男孩显得十分兴奋,看来他不止一次这么干了,“那个向我射箭的家伙交出一把匕首,他们吵得更凶了,我本来还想继续看的,可是有个巡逻的佣兵走过来,我不得不跑开。”
“你做得很好,”凡妮莎拍了拍安迪的肩膀,“谢谢你。”她给了男孩一杯葡萄酒,那是从霍斯特的营帐里顺来的。然后转身对布兰特说,“瞧,我说什么来着,只要你走进欧瑟的营房,霍斯特就认定你们已经结盟了。”
“真是小人之心,”王子在桌子上描抄着什么,“这一点欧瑟要比他强得多,啊,该死,这是什么笔!”栗色的纸面被掌握不好力道的王子弄了无数大小不一的墨点。
“唔,你是要把这张纸染成黑色吗?”凡妮莎踱到王子身边,皱紧了眉头,“真看不出你使起剑来得心应手,却控制不了一支羽毛笔。”
“我宁可跟欧瑟干一架!”布兰特把笔狠狠一摔,“把他打服为止,剑架在脖子上的时候,我让他干嘛就得干嘛!”
“你知道那不是我的目的。”凡妮莎平静地看着须发怒张的王子,“我要建立一支效忠于我的近卫,这支佣兵团就是基础,我必须在接管之前肃清那些不纯净的血液,哪怕最后只剩下十个人,我也要保证这十个人完全忠诚可靠。安迪,”公主转向贵族男孩,“从现在起你负责教他拼写。”
“好的!”男孩高兴地接受新任务,王子却捂着脑袋发出悲鸣,“你还不如杀了我!”
“我会的。”凡妮莎将布兰特从桌边赶开,重新铺上一张纸,对安迪说,“现在把你住的城堡附近地形给我讲讲,你来说,我来画。”既然霍斯特对宝藏深信不疑,自己正好将计就计把那群贪心鬼引入圈套。布兰特和我是外乡人,这里只有安迪能帮上忙,看来帮助他是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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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的天空仿佛一片金紫色的织锦,云层绽放出鲜红的光彩。佣兵营地所在的镇边空场上同样闪烁着夕阳的余光,一座座营帐边缘泛出淡淡的红,血色阴影在倾倒的石柱缝隙间蔓延,预示着又一个残酷夜晚的来临。
凡妮莎通过障眼法施展的复原术让霍斯特重新站了起来,这令他帐前的一棵龙胆葵流出鲜血一样的汁液,幸好天色将晚,其他人并未发觉。公主交给霍斯特的地图没有标明确切的藏宝位置,只在方向上作了大概的标注,为的是确保这帮被宝藏闪瞎眼睛的家伙不要半路杀掉引路人。
布兰特仍然不赞同凡妮莎的做法,他认为人有贪欲是很正常的,一堆金子放在面前,不想占为已有的才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