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大少爷,你当真不打算进府?”
冷府的下人再三确认。
“我已经来到相府,进府就不必了,免得再被人误会什么。”冷卓恒身板直挺,站在相府大门外的石阶下正中的位置。
他是要来到相府,但却要正面与相爷上官平云交涉,压根没想过招认什么。
冷卓恒知道,只要他不肯招认,上官平云就不会放过他,事情无法避免的会四处宣扬,这与在相府里还是外解决问题没什么区别。
虽然都有关脸面的问题,自家的女人行为不检点与他堂堂戍守边关的将军勾搭有夫之妇相比程度截然不同。
何况那相府三夫人不是已经撞墙鸣冤了么?行为不检点一说都不确定能成立,而他冷卓恒纠缠相府三夫人却成了证据确凿的“事实”。
这样一比较,如果冷卓恒不依,把事情闹大,受损失最大,被毁的只有冷卓恒。
即便如此,冷卓恒也不会承认子虚乌有的事,世上担上莫须有罪名的人不是没有,若是实在无法,他不介意自己深受其累,但绝不可为了掩埋什么就服软,从了奸人的意!
“好,禀报相爷。”那下人见再拉不动冷卓恒,咬牙切齿的道。
随后有人匆匆跑进相府禀报上官平云。
其实上官平云早就知道府外的事,但总归要做做样子,听到下人的禀报才慢条斯理的走出相府。
身后还跟着上官青青。
知道是冷沁岚的大哥惹了事,那可是抓住了一条尾巴,肯定要帮着老爹一起往死里扯。
“冷小将军,你这是为何?”
上官平云见了冷卓恒,情绪把握的很好,隐忍着怒意中还留有对冷勃远的几分敬意,化到嘴边就是一声“冷小将军”的以礼称呼。
“这是为何”的问话也可谓是隐含不少暗意。
质问冷卓恒为何给他的三夫人暗传情书,质问他为何不知好歹,不肯进相府。
洛辰止的意思是首先要设法控制冷卓恒,实在控制不了再毁掉。
谁知,冷卓恒压根就没给人留下被控制的机会,像一棵树似得栽在相府外,再不肯动。
“把话说清楚,相爷有什么话尽管对晚辈讲,不要扯上无关紧要的人,相爷府上的人都懂礼,冷家的孩子自幼遵从先父教诲也并非无礼之人,其中有什么误会不妨当着大家的面都敞开讲。”
“当真要在这里谈?”上官平云扫视四周。
平民百姓最不怕的就是有热闹看,相府附近的人,还有一路怀着好奇之心打老远跟着冷卓恒一行赶来的人已经围在相府周围,这情形绝不亚于当日冷沁岚出现在平王府。
“是!”冷卓恒的态度很坚决。
他人都已经到了相府,也算是达成了相爷的“心意”,接下来就该他收回几分主动权。
“冷小将军果然具有冷大将军之遗风。”
上官平云嘴上说的好听,心里却在骂道,“真是一个臭屎壳郎!”
“晚辈不敢跟先父比。”冷卓恒很谦虚。
最起码他父亲没有被人拿什么丑事陷害威胁。
“嗯……”
上官平云拉长音嗯了声,微微侧头,眯起的目光向身后侧上官青青扫去。
这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混在人群中的冷沁岚的眼睛。
真是有其女必有其父,上官青青嚣张不讲理坑害人的性子就是被她的老爹给教出来的。
只见上官平云一个信号递给上官青青,上官青青心领神会,鼻子一哼,扬声道,“冷大少爷确实不能跟镇国公比,镇国公可没做过什么勾搭别人家夫人的事吧?就算在自家大夫人入殡不及七日就迎娶新人,可最起码冷二夫人是未出阁的姑娘,是不是?”
上官青青的话音一落,如愿掀起围观众人的唏嘘声。
冷卓恒的双眸中波澜闪动,这番话无疑是扎进他心口的刺,只需一个刺尖儿就刺到了他最痛的地方。
冷沁岚早就知道冷卓恒对她的厌恶之意追根究底从何而来,绝不是冷勃远迎娶了小妾那么简单。
自己的母亲刚病逝下葬不足七日,父亲就迎娶了新人,而按照她出生的月份,又证明了冷勃远在冷卓恒的生母病重的时候就已经跟她娘叶雪在一起了,这怎能不让年幼的冷卓恒心生恨意?
可是,冷沁岚也一直在想,掌握到的这些旧事又完全不符冷勃远留给世人的形象,可又再寻不到什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