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跑了出去,身后传来了蓝姑歇斯底里的吼叫:“凭什么?凭什么不认?”
“因为她和你一样恶毒,处心积虑,差点儿害死了安安,也差点儿害了杏遥!”白鹤天的声音带着难以遏制的愤怒。
云容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滑落,上车,一路飞驰离开白家。
三十年,她努力在白家让自己成长,努力做好每一件事,只是希望有一天自己的生父能说一句‘孩子,回家吧。’
三十年,她从来都知道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父亲,可是自己不敢相认,害怕真的像母亲说的那样,自己会被白家人处理掉,因为白家不允许有第二个大小姐。
所以,她恨顾研,那种恨是生长在骨血里的,没有一天她是真正快乐的。
直到有一天,顾研消失了,她以为自己可以认祖归宗了,可是自己的生父却疯癫了,这个疯癫的男人让云容不敢靠近,她知道自己无法自保,这个男人也无法保护自己。
她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淡的过去,虽然没人知道她是白家的女儿,但是她一直都把白家当家,七岁回来白家,三十年如一日,她早就在心里认为自己是白家人了,甚至因为眷恋这份得不到的亲情,发誓终身不嫁。
可是,直到牧杏遥出现,她所有的梦想都破灭了,紧接着就是顾研出现,这一切让她被打回了原型。
即便如此,她依旧想要保持这种平衡,不敢轻易打破,可偏偏这个时候,白鹤笙和顾研商量要过继牧杏遥的孩子到白家,云容才发现,自己永远都成不了白家的大小姐,顾研、牧杏遥,还有牧杏遥腹中没出世的女儿,都可以是白家的大小姐。
这种认知,让她崩溃,她再也忍不住出手了……。
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根本就没发现迎面过来的货车,嘭的一声巨响,云容嘴角竟是笑意,终于,终于解脱了,她根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眼前,血红,血红的,意识渐渐的就散开了,心却从来没有过的平静。
&&&&&&
半个月之后。
牧杏遥看着病床上的人,医生在帮她拆线,脸上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像是一条巨大的蜈蚣一样。
云容由始至终都没说话,看着牧杏遥,似乎要把这个人盯出来两个窟窿。
医生做完了这一切,才问:“真的不准备除疤?”
云容摇了摇头。
医生离开,云容就闭上了眼睛,她不想看到任何人,特别是牧杏遥。
牧杏遥扶着腰站起来,已经快六个月了,她真的好累。
“我们谈谈?”牧杏遥走到饮水机旁边,倒了一杯水过来,放在云容的床头。
“没必要,你如果想兴师问罪的话,大可把我送去警察局,如果想报仇的话,你随便动动嘴皮子,我都会死的比现在难看一百倍。”
牧杏遥轻笑:“豆豆已经好了很多了,再上幼儿园,明娟来了几次要见你,可是你还没醒来,后来照顾孩子,我就让她好好陪着孩子上学了。”
云容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