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先生,我很佩服你的勇气,竟然敢来法兰克福当面见我。(uCM)”
拉尔夫摆出了一副唐信从小到大都十分厌恶的姿态:高高在上。
唐信嗤鼻一笑,说:“勇气这玩意取决于个人,从来不需要别人给。你一定很好奇,我既然知道了你,并且来见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是用同样的方式还击?我首先提醒你一下,你正在部署的第二场刺杀,省省,想要在我的小岛上安置炸弹,等我回小岛度假时,连同小岛一同沉没,呵呵,我不得不承认,你要杀人时,出手尽是大手笔。可我就奇怪了,当时我在飞机上,遇到的第一个杀手,他为什么是近身刺杀?”
拉尔夫浓眉一挑,目光玩味地凝视唐信,沉默良久之后,他耸肩笑道:“看来你查到的还不够多。我也可以告诉你,想要杀你的人,不只是我,飞机上,我只安排了一个杀手,唐先生,看来你树敌太多,同时又曝露了自己,这样的人,往往命不长。”
在来德国之前,唐信就有预感,拉尔夫的确想杀他,但用的方式绝对是震撼人心的。
首先是飞机上安排的女杀手炸飞机。
眼下正在部署第二场刺杀,是要连同唐信在澳洲的小岛一同炸掉。
这个人有耐心,不会今天失败,明天便卷土重来。
每一项计划都会经过jīng心部署。
而飞机上第一个男杀手,相较而言,则变得不入流,用了一种实则平庸的方式。
杀人是目的,可杀人也有追求,对影响力和结果的追求。
唐信并不认为拉尔夫在误导他,相反,拉尔夫是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去揪出第一个杀手的幕后黑手。
他沉默半晌,轻声道:“拉尔夫。华夏有句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炸飞机,计划炸小岛。其实,希望我死是第一目标,第二目标是希望我的家人找不到我的骸骨,让我尸骨无存。正如你的爷爷一样。”
拉尔夫优雅从容地头抬手一扬,微笑道:“但有时候目标是可以变的,科斯坦蒂诺一个月前下落不明,你坐上来德国的飞机,我就有预感你是来找我的。(uCM)所以,当我们坐在这里时,已经有超过三个枪口对准了你,还有你的家人。唐先生,你有恃无恐而来,可曾想过,再也无法离开法兰克福?”
唐信淡笑地望了眼落地窗,窗外街景呈现的建筑群密密麻麻。也许在yīn暗角落中。正有狙击手用瞄准镜观察他。
他处变不惊,摊手轻松道:“对,你说我有恃无恐而来,如果有自信杀了我永绝后患,那我在走出机场时,进入希尔顿酒店时。太多机会给你下令让狙击手扣动扳机了。因为你好奇,既然我亲自来德国。为什么我不派一群杀手来杀你呢?”
拉尔夫表情变得严酷,冷声道:“我们都是聪明人。战事未开先想败局,我死,我的家人死,并不是战争的终,因为你也知道,我有权势提前部署一群亡命之徒,若然我和家人出了意外,你,你的家人,就会是这些杀手疯狂追杀的目标。”
唐信面不改sè,他亲自来与拉尔夫会面,没有选择自己直接解决这场仇怨,很大原因就在这里。
面前这个人心狠手辣,同时头脑清醒。
并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胜券在握,他首先想到了的就是失败。
若然他死于非命,便把帐算在唐信头上,正如唐信手下有不少能人志士,站在德意志银行巅峰的拉尔夫当然不是孑然一身,他手底下有无数爪牙为他卖命。
杀了他,的确不是战争的终,只会引发一场局面不可收拾的杀戮。
唐信自信自己和家人的安全保障没问题,可他身边的人呢?
董赋才,白邺宇,陈逍,贺天赐
而他也确信,这些隐藏的杀手究竟是谁,拉尔夫恐怕都不知道,他有无数为他做事的马前卒,那些人,才是具体安排肮脏交易的人。
因此,唐信没有贸然地杀上门。
“拉尔夫,你和我都知道,我在法拉克福一天,也许有危险,但绝不可能是你带来的,因为你怕,你安排了杀手,难道我就不会吗?我和我的家人,如果出了意外,同样会有一批亡命之徒把屠刀挥向你。[]”
拉尔夫从容一笑,说:“这就是明和暗的差别,一个曝光了的yīn谋家,便会被束缚住了手脚。”
唐信身子前倾,一桌之隔平静地凝视拉尔夫,说:“但是我和你都知道,我们一旦找到对方的弱,便会倾尽全力将对方置于死地。拉尔夫,你就是那种做了错事却死不认错的人。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鞭笞你的尸体,然后为你挖一个坟墓,将你埋葬其中,最后,我会在坟墓上唱歌跳舞。”
拉尔夫斯文儒雅的欧洲面孔绽出一个迷人的笑容,说:“这也是我将来会做的。”
唐信站起身,从贺敏手上接过自己的西装,转身yù走却又回过头来,俯视拉尔夫说:“欧盟禁止宏信集团的医药进入,谢谢你cāo心了,不过很快,你会后悔的,相反,我会送你一份大礼,你不是朝思暮想,希望英国加入欧元区吗?呵呵,不久的将来,我会让你如愿的。”
唐信一笑之后,转身带人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拉尔夫微笑的神情骤然消失,取而代之是满面凝重。
现如今的德意志银行是亚洲地区最大的欧洲金融机构,同时,在整个欧洲经济体中,德国的地位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