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信到来时,董天华刻意把车停在距离人群较远那边,前面则由随行而来的保镖们把记者挡在外面,撇开唐信在坐牢,他董天华也是个该在牢里服刑的人,这么大摇大摆走出来,总归影响不好。
就在陈洛与唐信汇合时,刘桂来的目光也朝那边望去,他边走边张望,稍稍看清了唐信的模样后,惊疑不定地走上前,张大嘴巴指着唐信说:“你是?你是,你是?”
“我叫唐信。”
唐信淡淡地为对方释疑。
刘桂来之前接待冯凌希,还专门找过宏信集团的资料看一看,他这一刻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唐信!
宏信集团最大的老板!
就在他眼前,活生生的!
至于唐信在坐牢这一点,公众根本没几个人记得,曾经的打人风波只不过登过几天新闻而已。
正在这个时候,冯凌希与何嫣也走了过来,上次一别才短短不到一个月,冯凌希再次见到唐信,感慨万千!
不论唐信是不是刻意让他来甘省,冯凌希认为此行景县,对他个人而言是一笔不小的jīng神财富。
受尽了白眼与质疑,心灵在这种煎熬中rì渐强大。
“他是哪位?”
唐信目光投向何嫣,对方走到他身边轻声道:“他是白城市长刘桂来先生。”
“哦,原来是市长,正好,常教授走过来了。常教授,你把情况给刘市长做个简要的说明。”
唐信伸手一请,示意常岚来跟刘桂来对话。
这里面所有人之中,就数常岚面sè最为沉重,他朝刘桂来沉声道:“刘市长,在未来三到五天内,景县极有可能发生高级地震,预计这一次地质活动的剧烈程度,与去年宁省地震不相上下,请您......”
“等等!我不管你是什么教授还是专家。你别跟我说这些,你和我的领导说,我的领导做决定了,我绝对服从上级指令!地震?你们都说有地震,这里的百姓怎么没人有预感呢?”
刘桂来对这种“危言耸听”的言论已经厌恶不已,根本不想听专家教授任何权威发言。
唐信嗤鼻一笑,觉得对方不可理喻。
“百姓预感?呵,等地震即将到来的征兆显示出来,难道市长先生指望人们看到动物搬家然后也紧随其后吗?如果这样可以避免悲剧发生。神都笑了。”
刘桂来压力骤增,口气还是很硬地说道:“总之不能听你们一面之词。我是堂堂市长,不是你们有钱人可以呼来喝去指挥的!”
他这番强硬的姿态在冯凌希意料之中,反正冯凌希一筹莫展,在此时也想看看唐信如何应对。
唐信面sè淡然不恼不怒,凝视刘桂来轻声道:“刘市长,我们不是在这里逞威风,我只想告诉你一个有可能变成现实的未来,地震没发生,你可以尽情嘲笑我。贬低宏信集团,这是你的zì yóu。但是,如果地震发生了,恰恰震中又是在景县这片土地下方深处,那么,会死多少人?哪怕只有过去川省地震十分之一的生命损失,你这位市长。如何向公众交代呢?尤其是在宏信集团做好了一切准备并且jǐng示你的前提下,公众会接受你的辩解吗?没有上级指示?呵呵,到时候你必死无疑,不要去管律法是怎么规定的。不杀你,难平民愤!这个险,你还冒得起吗?”
刘桂来冷汗淋淋。
rì暮西山天sè渐暗,冷风一吹,他情不自禁打个哆嗦。
是被威胁了?还是被恐吓了?
刘桂来起码脑子是正常的,他本来是用着官场那一套太极的方式在面对这件事,只要自己循规蹈矩,也就不会授人以柄。
可是,唐信说的都是大实话。
如果地震真的发生了,这一出他眼中的闹剧,就变成了他与无辜百姓的葬礼!
冯凌希看到唐信三言两语就扭转了局势,他心底自愧不如,这些话他能想到,但未必敢在一个市长面前说出来!
唐信没有丝毫的盛气凌人,就事论事而已。
刘桂来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艰难地说道:“唐先生,我只是一个市长,景县虽然是白城下属县,可,一下子惊扰二十多万百姓的生活,上学,工作,这都要被耽误......”
“刘市长,人活着,未来有无限可能,人死了,宏图大志也不过是坟头一缕青烟。”
唐信认为对方还是在找理由推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对方的话。
刘桂来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摊牌道:“唐先生,既然你是怀着公益心来到这里,宏信集团的出发点也是好的,那么,我想请教你,把百姓转移到安全地带一段时间,这期间的经济损失,谁能承担呢?”
“钱?哦,社会主流是经济建设,果然什么都离不开钱,刘市长,这样吧,我是个喜欢赌博的人,你开个价,地震发生了,算我赢,地震没发生,你说多少,我给多少,来补偿景县的经济损失。”
唐信轻描淡写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