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法兰克福风和rì丽,上午十点,拉尔夫坐在一栋摩天大楼的餐厅中与德意志银行十二人董事会中的一位合作伙伴窃窃私语,他们显然在商谈商业机密,周围闲人勿近。
一道人影跌跌撞撞地闯入餐厅中,看到这个三十多岁穿着染血睡袍的男人进来,餐厅内响起了尖叫声,不少客人踉跄地夺门而出,生怕是遇到了祸事。
拉尔夫闻声望去,一眼瞧见了那失魂落魄的男人,满面惊sè地站起身,失声道:“本德,你怎么了?”..
本德梅兹格。
拉尔夫的长子。
本德满面苍白之sè摇摇yù坠地来到拉尔夫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了父亲面前,嚎啕大哭。
拉尔夫伸手去扶他起来,结果刚握住他胳膊的手抬起来一看,上面染满了还未干的鲜血。
“本德!发生了什么?你哪里受伤了?”
拉尔夫回头给保镖打个眼sè,出身GSG9的保镖们立刻行动起来,跟餐厅经理协商之后遣散了其他客人,然后在周围设下防线。
拉尔夫蹲在泪流满面魂飞魄散的儿子面前,一手抚住他的肩膀,面sè冷酷沉声道:“本德,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否则,你就继续哭,然后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如果这个儿子只会哭,那么要他何用?
这样的窝囊废,哪怕是父子,拉尔夫也不会多看一眼。
本德抽鼻子深呼吸一口气。闭着眼睛嘴唇颤抖地说道:“我早上醒来,身边躺着一个人!”
“谁?”
“施耐德。”
“他?他不是在华夏吗?他怎么了?”
哇一声,本德大哭之中扭头吐了一地令人恶心的东西,但拉尔夫面不改sè,按住他的肩膀猛然一推,大声问道:“他到底怎么了?”
施耐德是他的得力帮手,与他的儿子关系不错。也是他的儿子举荐给他的人才,某种意义上,拉尔夫甚至视施耐德比他儿子还重要。否则上次去纽约,就不会将其带在身边。
本德呕吐之后还想呕,但干呕一阵已经无法再吐出什么,甚至连胃里的酸水都吐得一干二净。
他恍惚又悲切地说道:“施耐德没有了眼睛,没有了舌头,他没有了双脚双手,我的床被他的鲜血染红,他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他在祈求。祈求我杀了他!父亲。我,我做不到,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下不了手,他,他”
说到最后,本德泣不成声。
拉尔夫的脸sè已经冷若冰山,这是震怒的征兆。
“是谁!是谁做出如此残忍之事?”
他咬牙切齿地问道,实际上只是一种宣泄。理智告诉他,他的儿子根本不知情。
但偏偏,这句话有人回答。
餐厅门口传来了话音,之前拉尔夫父子是用德语对话,这人回话却是用英文。
“拉尔夫,是我做的,华夏有句话叫做:来而不往非礼也。”
拉尔夫循声望去,只见从餐厅外走进来四人,为首者是一男一女,赫然正是贺家兄妹,两人趾高气扬面无惧sè,拉尔夫的保镖在周围面sèjǐng惕,没人敢拦他们,因为在两人身后,金小六与陈浩强手持双枪背靠背在jǐng告这些人不要轻举妄动。
场面一时剑拔弩张,拉尔夫眯起眼打量来人,尤其是说话时面露冷笑的贺天赐。
他当然认识贺天赐了,唐信生活中每一个有交集的人物,拉尔夫早已了如指掌。
跪在地上的本德听到贺天赐亲口承认是他干的,立刻起来犹如暴怒的野兽冲了过去,路上还抓起了一个餐厅吧台旁边的高脚凳。
就在他冲到贺天赐面前挥起高脚凳的瞬间,拉尔夫惊声道:“本德,不!”
贺天赐笑意更盛,顺势飞出迅猛一脚,正中本德小腹,本德噗通跪倒在了贺天赐面前,捂着小腹痛苦难当,而那把高脚凳在落地之前被贺天赐抓在了手中。
贺天赐狞笑着瞥了眼远处一脸惊容的拉尔夫,毫不犹豫地挥起了高脚凳朝着面前跪倒矮了他半个身子的本德头上砸去!
砰!
鲜血四溅,本德歪倒在地上,一地血花。
高脚凳变了形,贺天赐随手一丢,针锋相对地与满面怒sè的拉尔夫昂起头对视。
保镖中有人要动手,拉尔夫抬手示意不要轻举妄动,回头与人吩咐几句后,两个保镖架起昏迷不醒一头鲜血的本德先行离去。
贺天赐走到拉尔夫面前,冷漠道:“唐信是那种不出手则已,出手必定一劳永逸斩除后患的人,所以,他动手,肯定十拿九稳,但我不是他,一报还一报,你的人在华夏杀人,还试图挑起宏信集团内乱,我不杀他,送他回来,不用谢,但你要是决定开战,那我们就开战,连我都不知道唐信在哪里,你肯定也不知道,所以,你只能冲我来,我们就过过招,看谁先跪下投降。”
拉尔夫yīn沉着脸凝视近在咫尺的贺天赐,若是他与唐信面对面,或许,战便战了,但偏偏唐信不在,如贺天赐所言,他也查不到唐信去了哪里,仿佛这个人带着家人人家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