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峦起伏腾云驾雾,七拐八弯弄得冀王爷晕头转向,一手紧紧勾着黑飞侠担心摔落峡谷,扭转脸庞见黑飞侠挟着他在林海中穿行如履平地,以前听闻黑飞侠轻功了得将信将疑,身临其境不由得暗暗赞叹:
“如此轻功,简直就是天神!”
刷的一下忽然落地停住,冀王爷抬头扫望猛地一惊,林木扶疏间露出两幢草屋,一个老妪立在一幢草屋门口朝他不住翻眼。
老妪是桂妇人,认出是昨晚从自己家中大床上溜走的糟老头,抓起门边扫帚柄上前朝冀王爷臀部啪啪抽了两下:
“你这个糟老头,不告而别,又返回干啥!”
“哎哟哟,哎哟哟!”
冀王爷被抽得揉着臀部朝一旁躲闪,脚下一滑跌坐在草地上。他一身湿漉漉破衣紧贴肌肤,狼狈模样真象糟老头。桂妇人想到昨晚辛辛苦苦给他擦身,转身不见了踪影,越想越气不管黑飞侠阻拦挥着扫帚柄又朝冀王爷抽去。
扫帚柄抽得冀王爷赶紧爬起,捂着臀部左躲右闪,一头扎进后面草屋中。乓一声双手将门关上,肥胖身体紧顶门扇,担心桂妇人进屋抽打。
过了片刻不见外面桂妇人顶门,转脸透过门缝悄悄朝外窥看,忽地一惊不见桂妇人和黑飞侠踪影。
“这个泼妇难不成和黑飞侠在另间屋内鬼混!”
刚才发现东侧还有一间草屋,禁不住心生疑窦暗暗嘀咕。突然,冀王爷透过门缝的双眼圆圆瞪大,激动得捋下身上湿漉漉破衣,迅将门缝拉大,探出脸庞朝门外两侧张望一下,不见黑飞侠和桂妇人,赶忙哧溜一下穿出门外。
脚下浸透河水的鞋子哧一声冒出一股浊水,朝前一滑跌坐在门外铺的石阶上,臀部象抹油般朝西滑出一截。
狼猾不堪赶忙爬起,转头扫看依然不见黑飞侠和桂妇人,嘀咕一声“天助我也!”迅朝草屋西侧搭的晒衣杆扑去。
晒衣杆上晾着昨晚桂妇人从他身上换下的衣裤,河中漂落的上衣被渔夫捞起,交给桂妇人洗净一并挂着晒衣杆上,破损处被桂妇人细心缝好,外人很难看出破损。
旁边晒着从王府逃跑钻地洞时穿的鞋子。冀王爷忙不迭从衣杆上取下已晒干的衣服,转手拎起洗净晒干的鞋子,猫腰疾朝草屋西边树林[穿去。
“上天保佑,上天保佑!千万不要被黑飞侠和那个老妪看到追来……”
慌张奔逃中不时朝后张望,嘴唇颤动不住祈祷。忽地面颊一抽如被鞭笞,啪的一下脑门又紧挨一击,转头一看咧嘴笑着舞下拎着的鞋子,身边枝条晃舞满眼翠绿,脑袋边挂在枝头的一枚硕果青翠欲滴,刚才险些被脑门碰落。
冀王爷不敢停步又朝林间穿一段距离,四处张望确信无人方长松一口气,身腰一软四脚张开仰摊在草地上,阵阵花香迎风扑来,张嘴婪婪吮吸着花木香味暗暗庆幸:
“还好,还好这对贼男女躲到另间草屋鬼混,老子才得以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