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时候,战马也很是高兴,心的话:主银,这才是某应该干的,就是累死,某也乐意,谁让咱生下来就是干这个的呢。千万别让咱再去那个地方了,什么呀,一天到晚总是不停地晃悠,真不是人……马受的!
因此,战马不仅四蹄蹬开、翻蹄亮掌地奔驰着,而且在奔跑过程中,还乐得“咴儿咴儿”直叫。
可是,等一刻不息地奔跑了两刻钟、累的口吐白气儿、双腿发软之后,又被主人牵到了那该死的跳板前面的时候,战马才发觉大受其当,“原来是恁么个意思?!”
有心继续顽抗到底,可此时已经是两腿……哦不,是四腿都累的发软,根本无法坚持。
就这样,基本上是在两人“侍候”一条马腿的比例下,最后终于还是好歹把战马“抬”上了船。
————
当众人正在用尽了各种或强迫、或诱惑的招数,千方百计想将战马弄上床……哦不,弄上船的时候,卢象观根本没太怎么休息,就还是带领着那一条船,已经先行向半岛的陆地进发了。
酉末时分(下午七点),卢象观派了两名士兵,划着一条小船返回大长山岛,向卢象晋汇报——登陆点安全,卢象观正带领部下继续向纵深侦查,请卢象晋带领其余九条船前往登陆地点。
此时,人马早已登船待命。卢象晋一声令下,九条船就开始从大长山岛向着西北方向进发。大概行了有一个多时辰,船上的人们就远远地看到了迷迷糊糊的海岸线。
船继续前行,终于看到了岸上的灯光。
这是卢象观留下来接应后续部队登岸的人员。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因此旗语已经视而不见,只能以灯光指引。
根据明军斥候的汇报,辽东半岛的沿岸地区,现在基本处于真空,原有的居民已经被后金强令内迁。
因为后金没有水军,因此也严禁治下与“海外”发生“勾结”的事情,所以,在将东江军驱逐之后,他们就将沿海的各个渔村内迁,希望藉此彻底断绝辽东与大明的联系。
居民内迁了,后金也没有了在海边驻防的必要。而更合理的解释是,海岸线着实漫长,而且在他们眼里,绵延无际的海岸线都是一样,哪儿都是可以登录的地点,哪儿都需要设防,所以也就根本防不胜防,因此后金也就只好不设防,这样也能腾出更多的人手,南下去大明那边抢东西不是。
按照女真崛起以来的惯常做法和惯常思维,这种思想意识是其来有自。
若非大明王朝当今皇帝陛下的出牌方式和理念,更多的是来自数百年之后的思维和视角,后金的这种惯常做法和惯常思维,本来也不会为自己带来多么严重的危害。
若是历史按照以前的模式继续向前发展,一直到数百年之后,后金的这种惯常做法和惯常思维也没有改变多少,后来虽然迫于压力,沿海地区也添置了一些炮台,海里也多少漂了那么几只军舰,但因为莫气沉沉,无法挽回颓势,最后终于导致了丧权辱国的结局。
这么说吧,在沿岸地区,卢象晋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使用任何灯光之类的联络信号,而不用担心被发现。而且登陆之后,或者在离海岸线十里之内,基本上不会遇到人,更别说是后金及其走狗了,因此短时间内,卢象观他们都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他们是可以自由呼吸的。
而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在他们身上就要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