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热闹的春猎,因皇子意外受伤而不得不中止。
好几个太医一起进了四皇子的帐篷,一时半会儿还未出来。
帐篷外,围了乌泱泱的一群人。
太子在左,二皇子在右,身后各站着拥护之人和下属护卫,仿佛中间隔了一条楚河汉界。
容晚玉等人作为功臣加人证,被特赐了席座。
站在太子身后的苏静安见容晚玉施施然坐下,气得拧了拧袖中的手帕。
心中愤恨,自觉是太子侧妃,都得站在一旁,十分气不过。
她见太子剑眉深凝,让丫鬟去取来了热茶,亲手端着,摆出贤良的笑意上前想要奉茶。
然而此番虎祸多是人为,太子的护卫一个个都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察觉有人靠近,直接拔刀防卫。
苏静安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热茶打翻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自己的手也被烫红了一大片。
本就不耐烦的太子寻声望去,眉眼间满是戾气,不等苏静安开口解释,直接下令。
“扰四弟医治,给孤赶出去。”
此话一出,无数的目光凝在了苏静安的脸上。
她又羞恼又委屈,只觉得这是比容晚玉那一巴掌更响亮的耳光,捂着脸,哭着就跑了出去。
相比太子的黑脸,二皇子看着从容许多,甚至还有心情开口说笑。
“皇兄如此,可吓着小嫂嫂了。小嫂嫂不过想给皇兄斟茶一盏,皇兄何必迁怒于她。”
太子早已见惯了二皇子唱白脸的模样,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
“你不是还未娶正妃,你要喜欢,孤便赏给你了。”
言谈间,竟然是丝毫不把苏静安放在眼里,仿佛谈论的不过是一个物件儿。
站在二皇子身侧的容沁玉,闻言立刻紧张地看向了二皇子。
见二皇子笑着摇了摇头,才将心又咽回了肚子里。
“君子不夺人所好,弟弟怎可做小人之举。”
“哦?孤以为,二弟不知这个道理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偏要觊觎,不择手段,甚至用下三滥的招数。”
太子字字如刀,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将二皇子的脸面踩在了脚底。
便是二皇子平日戴着一张笑面,此时也动了肝火,笑意透出冷色。
“皇兄金口玉言,实在不宜空口白牙地冤枉弟弟。左右此时四弟还在救治,不如唤来证人,咱们把话说清,别伤了兄弟和气才是。”
容晚玉和赵雅茹两人同坐一席,手放在小几之下,不时剥一颗干果,悄悄往嘴里塞。
吃得正欢,忽然被点了姓名。
容晚玉清了清嗓子,款款起身,和赵雅茹、钟衍舟还有迟不归一并走到了两位皇子面前。
平阳长公主被两个侄子吵得头疼,索性自己站出来管了这事,抬手示意太子和二皇子暂且闭嘴。
她挑中自己最熟悉的容晚玉,“容晚玉,你先把你和雅茹,遇见询儿的经过说一遍。”
“是。”容晚玉拱手领命,三言两语将适才的经历简明扼要地复述一遍。
有赵雅茹同行,这巧合便也做不得假,并无疑人之处。
平阳点点头,又叫了迟不归,也让他说了一遍,如何同钟衍舟一起赶去救了四皇子。
迟不归同容晚玉一般,不过简答,只是将清风来报,改为自己听见虎啸,主动去救人,才发现是四皇子蒙难。
钟衍舟听出了其中细微的差别,不过面不改色,点头承认了迟不归的话。
二皇子听完后,神色轻松,“依皇弟看,这不过是意外,饿虎伤人罢了。”“适才,几人皆言,是老虎伤人,并未描述那老虎如何,你怎知是饿虎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