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和钟家如今是同气连枝。
永宁侯府此举,既得了名声好处,又帮容束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容束一高兴,对府里和永宁侯府相关的三人,都奖赏了一番。
叫上容晚玉和容思行,一起在碧桐院用了一道家宴。
“女儿恭贺父亲功业有成,祝父亲早日加官进爵。”容晚玉给容束斟满酒,自己举起茶杯,以茶代酒。
这话说到了容束的心坎里,美滋滋地喝下了容晚玉的祝酒。
容晚玉面上不动声色,在桌子下碰了碰容思行的腿。
容思行正在啃鸡腿,抬眼见姐姐给自己使了眼色,便放下鸡腿,端起果酿,走到容束身边。
“行儿祝父亲事事顺遂,每日都能早些回家,陪母亲阿姐和行儿用晚膳。”
这番祝酒辞说得童真有趣,容束哈哈大笑,用自己的胡茬碰了碰容思行的脸,也痛快了喝了一杯。
钟宜沛见姐弟二人换着花样地去灌容束,猜到是容晚玉的主意,也一并加入了劝酒的行列。
酒过三巡,容束已经喝得有些发晕,但离完全醉倒有还有些时候。
容晚玉见机,立刻问询起了查田一事的进展,还有那些受牵连的人户的下场。
放在平时,容束根本不会和女儿提起这些官场之事。
此时装了一肚子酒,脑袋不太清醒,又高兴得很,几乎是有问必答。
“好多,好多家都糟了。大都是太子一党,不过......田相求情,并未从严处理,至多不过...不过革职抄家。”
容晚玉闻言微微蹙眉,想起前世自家直接被判流放,为何此番惩处的力度如此之小。
“没有流放或者秋后问斩的?”
容束摇了摇头,虽醉醺醺的,但对澧朝律例还是倒背如流,“罪,罪不至此。此时,多亏你...发现得及时,咱们家才免遭于难,父亲,要重重,赏你!”
从容束口中套到了想要的消息,容晚玉无心再敷衍酒鬼,将他交给了钟宜沛。
自己有一些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菜,心思恍惚。
前世京郊中毒一事,被太子及时掩盖住,因此查田也拖到了一年之后才事发。
今生,有了容晚玉的推波助澜,容沁玉更早地结识了二皇子,更早地偷取了容束的公文。
只是公文是容晚玉故意设计留下的,目的是引二皇子发现京郊的时疫。
此事虽早发,但太子并未受到重惩,他的党羽虽损了些羽翼,但也没有伤到根基。
那便证明,前世除了查田一事,容束书房中,定然还隐藏了关于太子一党的别的秘密。
甚至更为严重,才会引得容家满门流放。
容晚玉心里装了大大的疑惑,也没心思吃饭了,最后提前离席。
她叫来佩儿,问询近日容沁玉的动向。
因二皇子被关在宫中念学,容沁玉也有段时日没有乔装出府了。
白日时常去松鹤院,伺候祖母,估摸着也是见姨娘无靠,想要寻求新的庇护。
“难道,真要等一年后,容沁玉再盗一回公文吗......”
迷雾半散,容晚玉只纠结了一会儿,便抛之脑后。与其沉溺在前世种种,不如紧紧抓住今生已有的机会,只要积攒足够的力量,哪怕今生有未料之事,也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