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赵雅茹,容晚玉才开口问阿月。
“刚刚进来就看你提了个大木盒,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阿月将那木盒抱到怀中,难得露出了一抹笑意,“物归原主之物,不过,也算一个好消息。”
只见木盒打开,里面放得是装着情蛊母虫的那个琉璃罐。
容晚玉闻言心头一动,忙抱起琉璃罐,翻来覆去仔细地打量一遍,才看清那厚厚的虫茧,似乎裂开了一道不明显的裂缝。
“这是...要破茧了?”
阿月点了点头,语气也带着些许欣慰,当初她给迟不归种下情蛊,也未料此后会有如此波折。
“快则三日,慢则七日。有破茧之象,便说明迟不归已是安康无虞。等母虫破茧而出,便可用它感知子虫的方位了。”
抱着琉璃罐,容晚玉的神情似哭似笑,仿佛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她的人,迟不归的下属还有四皇子的人,派去寻了这么久,也没有半点消息传回。
迟不归仿佛一阵风,消失在了湖州似的,让容晚玉忍不住害怕,是不是他已经遭遇不测,是不是情蛊的母虫永远无法破茧。
激动过后,容晚玉轻轻抚摸着琉璃罐,又忍不住担心起来。
“如果不归果真已无性命之忧,却没有和我们取得联络,是不是身不由己,有什么意外......”
阿月认识容晚玉这么久以来,一直看见得都是一个果敢坚毅的容晚玉,从未见过她如此患得患失的模样。
忍不住出言宽慰道,“他既然能从田首辅这等老狐狸手中金蝉脱壳,无论现在在何处,定然是有本事照顾好自己的,也许有什么隐情,才不便联络。”
前世今生,轨迹依然改变,但容晚玉始终记得迟不归前世为相时的运筹帷幄,顺着阿月的话也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等情蛊破茧,无论他在哪儿,我一定都会找到他。”
情蛊破茧还有时日,容晚玉暂且将那琉璃罐交给丹桂,让她放到安全之处,又和阿月说起了另一件事。
“二皇子的伤......和我有些关系,此事不能让卢御医无辜受到牵连。”
两人在石蕴堂共事这么久,已有十足默契。
阿月听她的意思,直接开口问道,“你先跟我说说二皇子的伤情如何,说不定我也有些法子可医。”
两人的医道并不同源,同样的病症往往医治之法南辕北辙,此前合作两回,也都是取长补短,才能短时间内得见成效。
容晚玉捏了捏手指,不由得想起了在寒山寺那日的情形,以及那个救了自己,戴着面具未见真颜的硕国人。
“这个伤吧......就是被碾在了子孙根,加之回城耗了些时辰,没有及时救治,也许,大概,可能......废了。”
二皇子的伤,阿月身在公主府其实也略有耳闻。
身为二皇子的姑母,平阳长公主按理会关切一番,但她似乎更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只让人送去了些过场面的补品了事。
因此,具体情形如何,阿月也不知晓,但万万没想到,会伤在这种地方。阿月愣过神,联想前后,觉察出了不对劲,“你去寒山寺上香,和二皇子该是偶遇,依你的性子,必然是避之不及的......他还伤在那样的地方,是不是他想对你不利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