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赵雅茹曾登门容府。
那日离去时,便被家中又安排了一场和武将之后的相看。
当今澧朝重文轻武,皇帝手握兵权,派去驻守边疆的,都是沾亲带故的亲信。
且数年来,澧朝和邻国少有战事,至多不过是一些难动干戈的摩擦,士兵们大多时候都只是负责戍守之职。
因此,青年才俊从武难有出路。
哪怕是祖辈上以武立家的,年轻一辈也大都从文从仕。
故此,便是宁安公主精心挑选了一些武将之后和赵雅茹见面,也难得能入赵雅茹眼的男子。
见面后,赵雅茹二话不说,便和人比武,只愿和赢了自己的男子再见第二次。
如此别开生面的相看之下,无一人生还。
甚至还有因为赵雅茹没收住力道,被打伤后,还要赵国公派人去赔礼道歉的存在。
“堂堂热血男儿,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赵雅茹提起这事,还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容晚玉闻言险些笑出声来,扶了扶额头,“但你是相看夫婿,又不是将军选士兵......所以,只有表兄一人赢了你?”
“没有赢!”赵雅茹咬字坚定,高昂头颅,仿佛一只战意昂扬的大公鸡。
“顶多,顶多是打了个平手。”
后一句话,嘟囔带过,赵雅茹可疑地将目光移开,耸了耸鼻尖。
熟悉她的人知道,这是她说谎的表现。
“行,打平了。所以,你们才有之后的第二次见面?”容晚玉装作睁眼瞎,顺着赵雅茹的毛捋。
“那,那是本郡主说话算话。”赵雅茹语气并不十分坚定,但也没否认之后和钟衍舟确实又私下见过两回。
若是在此前,容晚玉知道这件事,少不得要促狭赵雅茹。
可眼下形势紧迫,容晚玉顾不得再和赵雅茹打马虎眼,拉着她的手,认真道。
“雅茹,我知晓,要让你短短几日匆忙定下婚事,是有些委屈。但若被选中和亲,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听了容晚玉的话,赵雅茹将头埋了下去,有些沮丧。
容晚玉握紧她的手,仿佛这样便可以给她力量,“表兄的为人我最清楚不过,若是作为成婚对象,表兄绝对不输你此前相看的那些贵家公子。”
“只要你点头,这事不用你或者公主出面,我去同表兄还有外祖母说。”
回应容晚玉的,是一声仿佛蚊虫一般的嗯声。
得了赵雅茹的准信,容晚玉高悬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
依她对钟衍舟的了解,钟衍舟对赵雅茹这样脾性的女子,绝对是不讨厌的。
至于喜欢与否,能让钟衍舟答应私下见面,想来好感是有的。
“公主,一会儿我便去永宁侯府,寻表哥和外祖母商谈此事。”
从赵雅茹的闺房出来,容晚玉便回到了花厅和宁安公主以及赵国公作别。
姜询已经先一步回了宫,有他在宫中,有什么风吹草动,也方便及时传信。宁安公主难得神情动容,拉着容晚玉也先感叹一声,“婚姻大事,原本不该如此失礼......你也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连累你去跑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