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探查完,那余孽是用了蛊虫之法自尽而亡,恐是害怕重归北域之地,畏罪而亡。”果然,皇帝听了这个答复,也没有太多动容。
他答应田首辅为首的老臣,将阿月关入天牢,战时祭旗,本也只是一个顺势之举。
“既如此,把她的尸首化为骨灰收敛好,届时开战,撒向北域大军,也算是让他们明白,什么叫自作自受。”
此事便如此简单揭过,皇帝转脸便继续喜气洋洋地搂着娴贵妃饮酒作乐,丝毫不受半点影响。
已经换回衣裳,重归席位的容晚玉,将田首辅和皇帝的举动尽收眼底。
她不动声色地吃茶用膳,见田首辅重新落座,并无其他举动后,才将心放了下来。
如此,虽然阿月在澧朝失去了身份,但好歹性命是保住了。
年宴散去,容晚玉和喝得醉醺醺的容束一起回了容府。
让管家将容束扶回自己的院落安置后,容晚玉回到玉雨苑,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衣裳,只身一人,上了停靠在后门外的马车上。
驾车的是易凡,他将容晚玉扶上马车,冲她先点了点头。
“幸不辱命,阿月姑娘已经安置在四殿下的别院中了。”
听见易凡确认此事,容晚玉才算完全放下心来,松懈后,只觉得疲倦和困乏席卷全身,但仍坚持要去别院先见一见阿月。
此时天色已晚,暂时不能将阿月送出城,便只能先将她安置在了姜询在京都的一处别院之中。
易凡驾车赶往别院,到地方后,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将容晚玉扶下了马车。
刚推开门,容晚玉就看见阿月提着一盏灯站在院中,眼神怔愣地看向了自己。
“你个没良心的!”开口,容晚玉便是一句埋怨,上前便作势要打阿月。
阿月也不避让,任由容晚玉并未用力的拳头轻飘飘地落在自己身上,嘴角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你可别这么说,跟我是个负心汉似的。”
“你怎么不是负心汉了?”容晚玉不依不饶地哼了一声,收回拳头,见阿月在天牢这几日瘦了一圈,也有些于心不忍,但到底不能惯着她这样自作主张的性子。
“不光是我,雅茹也知道了此事,你就等着她来指着你骂负心汉吧。”
两人打打闹闹,易凡退守在门口,没有打扰她们说话。
阿月本是抱着必死之心进入天牢,没想到还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打闹完,阿月后退半步,正经地冲着容晚玉行了北域的大礼,右手握拳放在心口处,左手伸出食指中指,抵于额前。
“谢谢。”
容晚玉眼眶微红,伸手将阿月的手握住,扶着她坐了下来。
“行了,不说这些客套话。明日开城门,确认无事后,我会把你送去京郊的一个别院暂住。塔姆亚也在那里,你俩如今都身不由己,正好做个伴。”
阿月闻言微讶,她从平阳公主口中,知晓此前北域使臣出逃一事,以为那个和自己共事过的同乡,已经回了北域。
此前阿月身在公主府,容晚玉虽然将她当作朋友,但涉及和四殿下有关的计谋,从未向阿月透露过。
如今形势已变,容晚玉借了姜询之势将阿月救出来,也只能让阿月和塔姆亚一般,做出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