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别院。
两辆马车停在门口,赶车的清风先跳下马车,将里面的人扶了下来。
下车的人穿着一身厚实的冬装,从头裹到了脚,似乎格外畏寒,身量极其高挑,比清风都要高出大半个头。
容晚玉从第二辆马车下来,走到高个子身旁,“走吧,塔姆亚就在此地。”
无论京都如何风云变幻,别院内一直如旧。
总有病人源源不断地送来,医治好后,分往各地,暗中协助禁香令的展开。
医治则一直是由塔姆亚和卢御医负责,容晚玉抽空会来帮忙一二,后来又加上了阿月。
今日卢御医在宫中当差,便只有塔姆亚和阿月两人。
因为他们异于澧朝人的样貌,在给病人医治时皆会带上遮掩的面罩,病人以为是大夫保护自己的措施,并不觉得奇怪。
别院分了两个院落,病人在一边,大夫住在另一边。
容晚玉领着高个子到了大夫居住的院落等候,很快塔姆亚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见到塔姆亚的那一刻,高个子便行了一个北域礼仪,单膝跪在了地上。
口里说得北域话容晚玉听不懂,但能感受到他激动难抑的情绪。
“乞罗,真的是你!”塔姆亚只听声音就听出了这人的身份,忙伸手将他扶起来,激动地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乞罗将厚厚的头巾取了下来,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面容。
他的面容深邃,比此前容晚玉见过的北域人难得多了一分温和的书卷气,只可惜脸上留了一道铁烙的印记。
“见到少主安康,我也算放心了。”
塔姆亚看见乞罗面上的印记后,瞳孔微缩,想起了之前清风带回来的消息。
塔塔洛部族内,父亲“重病”,叔父塔克暂代首领之职......
塔姆亚本就不相信父亲会将重任交给叔父,见到乞罗的模样,心中更加确定,也更加愤怒。
“他们竟然对你用刑?那父亲他......”
两人见面后一直用北域话交流,乞罗只会简单的澧朝话,在医馆养病时,和容晚玉的沟通也十分艰难,没能透露太多消息。
见两人都情绪难抑,容晚玉开口打断了他们交谈,“先到屋内去慢慢说吧,乞罗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
塔姆亚反应过来,忙伸手扶住了乞罗,将他引入了自己的厢房。
刚坐下便迫不及待地发问,“塔塔洛到底发生了什么?父亲重病是怎么回事?还有妮娜他们可还好,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一连串的问题被吐露出,可见塔姆亚的焦急和对亲人的关切。
乞罗还算沉稳,但神情也难掩悲痛,一一向塔姆亚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