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三郎答道:“弥九郎少爷,你放心吧,她不会跑的,我告诉她织田老爷家正在准备和武田胜赖打仗呢,现在还一时走不了,明日再让她给她的父亲写封信,派我的人到北庄送给许仪后。”
“嗯,下面怎么安排?”弥九郎问道。
“许仪后接到女儿的书信,必然会央求阿市夫人前来京都相见,那么,我们就把这父女俩同时困在京都,阿市夫人离不开神医许仪后的,不管柴田胜家把她看得有多紧,她也会想办法来京都的,只要许氏父女听从我们摆布,就一定能说动阿市夫人脱离北庄,心甘情愿的改嫁羽柴筑前守大人,我们就大功告成啦。”权三郎答道。
弥九郎皱了皱眉头,不无忧虑地问道:“听说是你把许仪后从伊岐岛,绑架到了小谷城的,难道许家父女会听你的?阿市夫人刚嫁到北庄的时候,你企图绑架阿市夫人,把她送给羽柴筑前守大人,被柴田胜家从北庄赶了出来,相信阿市夫人对你也不会有什么好感,那么,谁来说服许氏父女和阿市夫人?千万不要弄巧成拙,反而误了羽柴筑前守大人的前程!”
“请弥九郎少爷放心,这是小人和令尊小西隆佐老爷商量好的计策,也是得到羽柴筑前守大人默许的,现在令尊正在长滨城和羽柴筑前守大人在一起,只等着我们这边的好消息,我觉得万无一失,呵呵,即便有什么麻烦,也和羽柴筑前守大人和令尊无关。”权三郎解释道。
弥九郎心中还是没有底,这件事成败与否,决定他能否成为羽柴秀吉家的武士,低头沉思:织田信长和德川家康结盟之前,都是羽柴秀吉通过小西隆佐的渠道,给织田信长运送火枪,如今,德川家康家的御用商人茶屋四郎次郎,通过平户藩的松浦隆信,也有了购买火枪的渠道,这样继续下去的话,羽柴秀吉在主公织田信长心中的地位就下降了许多,况且织田家麾下的大将如云……
想到这儿,弥九郎变得急躁起来,大声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到底谁能说服许氏父女?你还没有回答我!”
权三郎笑了,答道:“我负责监护许仪后五年之久,老先生的心事我最清楚,这个许灵儿姑娘,呵呵,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呢,我已经帮这位姑娘,物色了一个对他们父女来说都求之不得的亲事……”
弥九郎以为是说自己呢,脸一红,急忙打断了权三郎的话,喝道:“快说!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权三郎笑道:“呵呵,弥九郎少爷不要着急,这不是正说着的嘛。这位正是织田权大纳言的亲弟弟织田长益先生,我早就听说过,阿市夫人很早就为这位灵儿姑娘操过心,当时,听说灵儿姑娘的意中人是一位商人,后来不知道是那位商人死了,或者是出家了,反正就没消息,阿市夫人就又和许仪后谈起过这件事,许仪后虽然没有表过态,我觉得他的心中应该是默许的。”
弥九郎长舒了一口气,对他来说,再也没有从商人到武士的诱惑力了,而这全取决于羽柴筑前守能否同意重用自己,如果能帮羽柴筑前守把阿市夫人娶到手,那么,不仅羽柴筑前守的前程似锦,成为武士的愿望也唾手可得了,便急不可耐地问道:“织田长益先生会同意吗?”
“呵呵,长益先生不同于织田老爷家的其他人,虽然被他的哥哥赐予了尾张国知多郡,在权大纳言老爷的长子织田信忠的旗下;但长益先生却对尚武没什么兴趣,擅长和歌、茶道,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是一位世间难得的风流才子,也早已对这位明国的姑娘心存爱慕之心,私下曾言:若是能娶这位明国的姑娘,即便将来跟随许家到了明国,考一个进士三甲也不在话下。您想想,这事能办成了吗?”权三郎答道。
弥九郎一拍大腿,连声叫道:“好、好!赶紧去给织田长益先生提亲。”
权三郎笑道:“呵呵,不劳少爷费心,令尊明日便启程前往尾张国知多郡或者是岐阜城,去见织田长益先生。请少爷在京都不要久留,赶紧回堺町帮着令尊照顾生意去吧,等事情办成了,我也要跟随少爷您,一起到羽柴筑前守大人家做武士。”
弥九郎的心中乐开了花,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问道:“如果明日那位灵儿姑娘闹着要走,怎么办?”
权三郎胸有成竹地答道:“也许现在那位灵儿姑娘正在闹肚子,明日她哪儿也去不了,呵呵,只能在那所房子静下心来,等着欣赏织田长益先生的诗画吧。阿真会把她照顾好的,等上一两天,长益先生就该来给她治病来了。”
与此同时,灵儿在睡梦中突然感觉腹部极其难受,便起身去了一趟厕所,回来之后,开始碾转反侧,再也睡不着了,强忍着疼痛,等着天亮前往北庄……
一大早,阿真便给灵儿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等着灵儿。
灵儿非常的难受,强打精神起了床,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阿真见灵儿起来了,赶紧过来伺候着。
面对这桌早餐,灵儿却是没有一点食欲,摸了摸额头,感觉有些滚烫,虽然头开始发懵,但又不像是中了*香,头脑还是很清醒的,便谢过阿真,又回到了客房。
灵儿找出文涛留下的药,请阿真帮忙打来开水,吃完了安静地坐了一会,感觉心跳的更快了,在阿真的搀扶下又去了一趟厕所,回来之后就觉得浑身无力,躺在了榻榻米上,一动也动不了……